静地看着天玑，等待着天玑的回忆。

过了片刻，天玑睁开了眼睛，她眉头紧皱，道：「我在北斗会内，从来没有看到过跛脚的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六指的人。」

「六指和跛脚，已经可以算得上十分明显的特征了。」

「如果出现在北斗会内的话，就算我没见过，也应该有其他人见过，但我也

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过。」

沈炼闻言，并没有特别的意外，自然也没有多少失望。

他说道：「北辰的谨慎，还真是足够难缠啊！」

「这样看来，要么，就是他有其他的，可以隐藏自己这些特征的手段。」

「要么，就是干脆，他从未真正的，用过自己的本体，去过北斗会。」

天玑点头赞同。

她叹了口气：「真的没想到，我竟然被北辰给足足欺骗了几十年。」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藏得足够深，北辰没有识破我，反倒被我得到了很多线索，是我更厉害一筹。」

「但现在，我才知道，北辰才是真正于不败之地的那个人。」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究竟长得什么样，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我们所有见过北辰的人，或许，见到的，都是傀儡。」

沈炼拍了拍天玑的肩膀，笑道：「这样不更加有趣吗？」

天玑怔了一下，看向沈炼。

便听沈炼笑道：「人这一辈子，若没有一个足以强迫自己用出全力去对抗的对手，那就真的没意思了。」

「如我们这样的人，看透了世间繁华，阅遍了人间无常，若没有一个能随时给我们压力和动力的对手，那这人间，就真的很无趣了。」

「所以，北辰越谨慎，越难缠，我反而觉得越有趣。」

「有这样一个敌人，让我每天早上醒来，才都能充满动力和兴趣啊。」

天玑看着沈炼那认真和陶醉的模样。

愣了一下后。

不由笑道：「倒也是。」

「不过，你比我要变态的多，我可不喜欢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一个能威胁我生命，让我不能不时刻紧绷着大脑的对手。」

沈炼耸了耸肩。

他沉迷破案，就是因为时时刻刻都有新奇和动脑的机会。

而现在。

北辰，可以持续给他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自然很喜欢这样一个对手。

当然，喜欢是喜欢，并不代表能解决这个对手的时候，他会手软。

沈炼说道：「走吧。」

「北辰跑了，今天的行动，就到此为止吧。」

「万邦商会圆满落幕。」

「天璇差点被弄死，京兆尹保住了。」

「吏部没有受到伤害，北辰的阴谋被粉碎。」

「以及，我们发现了北辰的两个特征。」

「今天的行动，虽不说非常圆满，但还是能称得上是符合心理预期的，是合格的。」

「故此……」

沈炼笑道：「走，本官请客，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

长安城北部。

一个十分普通的宅院内。

房间里。

烛火摇曳。

在烛火旁，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正坐在那里，目光看向前方。

而在他前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着劲装，玩着匕首的玉衡。

一个，则是有些紧张，战战兢兢的天璇。

「为什么会失败？」

黑袍人开口。

天璇咽了口吐沫道：「都怪，都怪那个沈炼！」

「他竟然提前察觉到了我的计划，并且设下了埋伏，所以……所以我才会失败的。」

「北辰，这都要怪那个可恶的沈炼！」

黑袍人默不作声的抬起头，看向玉衡。

玉衡露出一丝冷笑，淡淡道：「我多次提醒过你，小心沈炼！」

「长安城是沈炼的地盘，沈炼此人十分狡诈阴险，千万不要大意。」

「可是他狂妄自大，说要踩着沈炼扬名，结果，被沈炼给踩了。」

天璇闻言，不由低下了头。

他脸上有着愤慨，但也有着止不住的紧张。

沈炼在他心里，不知不觉间，有了令他紧张的形象了。

黑袍北辰叹息了一声：「天璇，玉衡提醒过你，你却仍是轻视了沈炼。」

「这是你的错。」

「所以，这次的损失，都要算在你的身上。」

天璇脸色顿时无比苍白了起来。

烛火摇曳。

烛光映照在北辰的兜帽上，忽明忽暗。

天璇听着北辰的话，他咬了咬牙，说道：「北辰，我虽然的确有责任，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谁知道沈炼此人竟然如此的阴险狡诈！」

「谁能想到，我如此秘密的行动，都能被他给提前察觉！」

「我在行动前，那般的小心谨慎，我甚至很小心沈炼都没有直接接触，所以我现在很怀疑，沈炼知晓我的计划，是不是有人泄密了！」

玉衡听到天璇的话，瞥了天璇一眼，她嗤笑一声，道：「你是在怀疑我？」

「觉得，我偷偷把你的计划告诉给了沈炼？」

天璇梗着脖子道：「总之，我觉得把它失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可笑！」

玉衡冷笑道：「天璇，你都在沈炼手上吃了一次亏了，怎么就还不涨点记性呢！」

「你以为沈炼是什么样的恐怖对手？」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还需要有人告密，才能猜出你的计划？」

「你可以问问北辰，你问问北辰，是相信这件事就是沈炼自己判断出来s的，还是有人透露给了沈炼！」

天璇一怔。

他不由抬起头，看向北辰。

然后，就听北辰叹息了一声。

「如果你的对手是其他人，哪怕是天玑，我都会考虑你的话，会去怀疑，是否有认真的提前泄露了你的计划。」

「但你的对手是沈炼，那就没有任何怀疑和迟疑的。」

「天璇，你太小看沈炼了。」

天璇瞪大了眼睛。

瞳孔剧烈颤动。

他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子一样。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北辰，你也觉得，那是沈炼凭借他自己的本事猜出我的计划的？」

「这沈炼，你也觉得他如此神奇？」

北辰凭借道：「我不是觉得沈炼有多神奇。」

北辰凭借道：「我不是觉得沈炼有多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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