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一川见她内力如一股浅短细流,后继无力,断定温柠蔓是二等武者的境界。十七岁能达此地步,放在世间,资质也算上佳了。
看来白老没有诓我。苏一川哑然失笑。
乐什么?
没,进了宗门,高兴。
左边的那间屋子是你的,你跟大师兄住一起,二师兄与三师兄在右边那间,中间两个屋子是我和师父的,记住了?温柠蔓挨个挨个指着茅屋说道。
哦。苏一川小声道,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那两位师叔呢?
他们呀,从这里往上走半盏茶的功夫,有一大片竹林,竹林里绕着清潭搭有小苑,两位师叔就住在那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三位师兄,现在在何处?
镇上办正事儿呢。
没问题了吧,可需要师姐带你去山中转转?别看我们小剑宗有一丢丢的寒碜,这藏锋山可算得上是钟灵毓秀,山水如画了。
好,我先去跟师父打声招呼。
不用了不用了,师父现在肯定在睡觉呢。
温柠蔓无奈不已,小师弟还不清楚师父性子,师父整日睡眼惺忪,不是在睡觉,就是准备去睡觉,难得有多久清醒的时候。他们这些师兄师姐早就习惯了。
师父很爱睡觉?苏一川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说到这个,温柠蔓跟个小怨妇似的各种抱怨,说什么师父整日懒懒散散,睡觉还永远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叫也不容易叫应,跟魔怔了一样。
苏一川心头一动,两眼微眯。
永远一个姿势是什么样的?
温柠蔓正要说话,被一道声音抢先打断。
我猜师父睡觉应是在练功,侧身而卧,看似犬曲,实则龙盘,其中真妙无人知晓。有一人边走边说,进入庭院。
温柠蔓一怔,有些诧异:大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镇上听张婶他们说有人要来咱们宗门拜师,我作为大师兄,自然要先来见见。小师弟,初次见面,我是朱贺。来者自报家门,生得五官分明,身材魁梧,面容却无凶气,像是那忠厚朴实之辈。
苏一川见过大师兄。
然而,低头拱手的苏一川目光闪烁,心思明显不在此处,旁人或许不知,但他通过朱贺所言,猜测师父李长风并不是真的嗜睡至此,的确是在练功。
毕竟自己跟随白老云游八年,阅历见识比起江湖里的一些老家伙那可是不差半分。
苏一川知道,那门功夫,八九不离十就是那道家的《睡仙功》!暗道这小剑宗果然不简单。但朱贺等人这般模样,估摸着是不知情的,还是说,不简单的,是这李长风?
忽然一张宽厚大手压在了苏一川的肩膀上,朱贺搂着小师弟胳膊笑道:山上啥时候不能去?你跟师妹还是先随我下山去镇上,另外两位师兄现在正在客栈里等着庆祝呢。
苏一川刚欲开口,奈何温柠蔓在一旁高兴地拍手叫好,只好随着师兄师姐扔下李长风,下山去镇上了。
正中茅屋内,李长风侧躺床上,嘴角微翘,两眼虚闭。
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
气气归玄窍,息息任自然。
庭院内的那棵银杏古树,这一刻,似乎在微微晃动起来。
元祥三十二年,立春已至,东风解冻,蜇虫始振。藏锋山冬意渐消,春木之气渐长,绿意盎然。
距苏一川拜入小剑宗,已有两年时日。
大师兄朱贺,二师兄萧温,三师兄徐昊,苏一川都已混熟。只是没想到,李长风嘴里的两位师叔,居然都是女子。
如今,除了两位师叔,小剑宗六人齐聚一处。
师父,把我们都喊来所为何事?在师弟师妹们眼神督促下,朱贺咳嗽一声,不得已率先开口询问。
李长风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师父?朱贺又叫了一声,没反应。
温柠蔓闲得无聊,一屁股坐在地上,玉手托着腮帮子,手指无所事事地敲打着地面。
见萧温和徐昊连番叫不动李长风,小妮子美目一瞪,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往前腾腾挪动,随后靠着李长风耳朵吸足一口气。
姓李的!
苏一川等人吓了一跳,他们这些人,也就温柠蔓敢如此对待李长风了。
李长风身子一哆嗦,连忙捂住耳朵爬起来盘坐在床上,讪讪笑道:醒了醒了。
就等你一个人呢。温柠蔓白眼道。
嗯嗯。李长风清清嗓子,说道:你们可知道西景四大宗门?
萧温想了想,开口道:师伯,虽说我们小剑宗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四大宗门的名声肯定也听过不少。
说说。
萧温掰着手指算道:除了咱们剑州落梅郡的落梅剑林,还有阳州秋雨郡的凌气宗,槐州离秋郡的太一阁以及元济州云德郡的功德书院
李长风赞道:不错,那
你们可有何发现?
朱贺几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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