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束缚的破阵者被困在名为情感的风暴中心,在时间线中随意穿梭的信使竟落入了静止的陷阱。
而被戏弄的最彻底的人正也是他自己,成为了英雄的他不断的质问自己这一切是否值得,被称作救世主的男人寻找着一切可以弥补的方法,那些人明明只是一声呼唤便可以让他回头带他们回来,但是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这样做,他们没有让男人来救他们,他们只是说。
去做你该做的吧林朔,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遮盖住自己样貌的男人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荡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自己曾经的家附近,或许是弥留之际最后的念想,他来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他回想到那一天的他下车去路边的小卖铺买水,一声巨响传来,男孩回头看见了被大货车撞翻的小车,看见了在车上等待自己的父母,他不顾旁人的阻拦跑到了随时可能发生爆炸的汽
车残骸旁,在血与泪的洗礼中男孩觉抓住了父母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成为了所谓的困兽。
觉醒后的他不计代价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甚至不惜与地狱中魔鬼签订契约,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来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现在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残破的身体像破旧的风箱无时不刻不在发出哀嚎,千疮百孔的灵魂被诅咒与灾厄占据,他的时间不多了。
凛冽的寒风将男人从纷乱的思绪中带了回来,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在求呼唤着助的声音,男人拼了命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什么都没发现,他闭上眼燃烧了自己仅剩不多的全部生命终于在一切还没晚时抓住了那只手,他伸出手微笑问道:是你需要帮助吗?
他没有把这些事告诉眼前还没有误入歧途的少年,
也是,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虽然我们都是林朔但总不能每次想要叫你的时候也喊林朔吧?这样感觉有点别扭。林朔觉得未来那种事确实没有意义,他只需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够了。
称呼并无意义,我只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男孩从回忆中恢复过来,实际上他能够再次醒来已经是托了路平的福了,不出意外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如果非要记住一个名字的话,叫我‘终’好了。他还是把自己当初的行动代号告诉了林朔,能被人记住但也不错,尽管这个人是他自己。
林终吗?感觉不太吉利的样子,你说要毁灭下界,那我要怎么做,这种事难度也太大了。
想那种事现在还为时过早,你还有很多时间,最重要的就是加强自身,现在的你太弱了,你连这具身体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没能发挥出来。
未免太伤人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这可是困兽唉,技能全点到身体上了,几乎没什么特殊能力,就算在怎样也不至于说百分之一都不到吧。林朔今天还就非要较这个真了,他真的想不到这话对方是怎么说出来的。
哦?你这么想吗?男孩以一个林朔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移动到了桌子旁,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签字笔看了一眼,一双金色的眼睛发出淡淡的微光,男孩手腕一翻,一根同样的签字笔出现在了男孩的另一只手中。
林朔人都看傻了,这都是啥啊,他是怎么过去的?又是怎么变出来的?凭空造物未免有些荒诞了。
你确定这真是我能会的东西?林朔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被一个固化的称号束缚住你的思维,脑子灵活点,我们能办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有时候你看到的,听到的未免就是真像。
男孩笑了,他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困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困兽,一个可怜而又充满悲剧的家伙罢了,各种意义上。
他真的非常想知道面前的少年在知晓名为困兽的真相之后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可惜他撑不到那个时候了,由光组成的身体在逐渐的消散,他该走了。
我该走了,收下这份礼物吧,他会指引你,愿你能带着他替我见证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林朔看见男孩的身体在消失,如同落潮时的海水一般,丝毫不给他挽留的机会,消散的光粒飘入了林朔的眼睛,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镜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见了一双如同炙热的岩浆一般明亮而又危险的,暗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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