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一挥袖!
要是真回不去,留在这边当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似乎也不错,我的人生除了打工还多出个新选项来。
他的眼里升起一丝狂热,盯着两只铜环伫立许久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发往山下走。
花花世界迷人眼啊,我才刚出门走走就差点忘了回家的初衷。
虽然修仙看着很拽,但其中肯定危险大于潇洒。况且这地方连电子游戏都没有,就算呼风唤雨又有什么意思。
还是先去藏书阁看看吧,无论如何,有能力自保才能和这些怪人周旋。
没了如影随形的阵痛,季想感觉自己的感官似乎都得到了提升,独自从后山下山居然没迷路。就这个直觉准度,还要什么指南针,修真改变生活啊。
他本以为藏书阁和暖玉阁差不多显眼,直到他下了山在山脚转悠大半圈还没遇上师姐口中的莲池,甚至连莲叶都没瞅见,唯一和水相关的还是山间露水。
就他所过的方圆百里,除了一间破庙再无其他建筑物,甚至连生物踏足的痕迹都非常稀少。
而那座庙的周围寸草不生,分明是春天却看不出半点生机,甚至连枯草都没有,光秃秃的,好像下一场雨就会倒。
难道我走错地方了?还是郗师姐记错了。季想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
抬脚正要离去,忽然被一块插在土里的硬物绊住,轱辘轱辘地摔了个狗啃泥。
我靠!谁啊乱丢东西啊!还好没人看见
他回头看了眼绊倒自己的东西,原来是一块半截入土的木牌。
季师兄?
他侥幸心理还没结束,就看见树后探出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随后跟出来的是圆滚滚的身子。
这胖子先是一愣,然后压着嘴角瞪大双眼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要笑出声的模样。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会不断倒霉。
无视那憋笑的死胖子,季想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和屁股的泥土,随意问到:黄衡?你在这做什么?
被喊做黄衡的那位咳嗽两声,匆忙捡起地上的木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没直接笑出声来:我正打算去明州池兑剑谱。只是木符落路上了没寻着,多亏师兄帮我找了回来,否则我就没法兑剑谱了。
明州池虽然名字不太一样但听起来确实是藏经阁之类的地方,那我直接跟着他走不就行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想清了清嗓子:正好,我也准备去明州池。
这么巧?黄衡故作惊讶,真是老天爷垂怜我让我碰上天运之人了,我今天肯定能撞大运
别废话了。季想推他一把,习惯性地将恭维话当屁放。
黄衡哎呦一声,顺理成章地走在前头。他先是推门走进破庙里。老庙发出一声吱呀的哀鸣,伴随木门被推开,入目的是正中央的雕像,只有两掌大小,被搁置在一人多高的神龛上。受香火萦绕的神仙被雕得慈眉善目,一手持剑一手捧莲花。
季想发现有不少东华派弟子都缩在周围的蒲团上睡觉,也有不少人席地而睡。他没有吭声,自觉地放轻脚步避免打扰其他人休息。
黄衡跨过一具睡死在香台前的师兄,娴熟地从桌底摸出两把细香,掰算掰算数出三根递给季想,又堆着笑脸把烛台取下来端在他手边:
师兄请用香。
接过香的季想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去明州池吗?怎么还绕道来拜菩萨。虽不懂,却轻轻嗯了一声,顺势点了香跨过睡着的师兄,将三根细香插进香台里。
袅袅白烟像是被漩涡吸走般,肉眼可见地飘向神龛。他发现香台里的香竟然没有一根是中途被灭的,全都在燃着,而灭了的香也只剩下未裹香粉的木棍,全都燃尽了。
?!
这地方不对劲!
他正要退后几步,就听见一声悠扬缠绵的锣响——相同的声音他已经在幻觉里听过上千回了!
铛——
季想的眼前出现一阵灰雾,密密麻麻的声音又交织在一起,漏进庙里的光忽然斑驳起来,染上更加丰富的色彩。他捂住耳朵艰难地朝声源看去,那死胖子正站在铜锣架前,抬着手就要来第二下。
我草拟吗快住手!!!!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紧接着就是第二声巨响。
铛!
更加浓郁的雾气将他与现世隔绝,好像是在眼前蒙上一块黑布,诡异的光斑化作细丝缠绕在一起,忽明忽暗地跃动着。他已经完全看
不见黄衡在哪,全凭感觉朝记忆的方向挥拳,却什么都没碰着。
伏以,日吉时良,天地开昌,立地焚香,香烟郁郁,请神降福。
第三声锣响伴随着黄衡的碎碎念钻入耳内,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非常不真切。黄衡的话却像是伏在耳边说的,字字清晰明了:
神鼓一打响连天,三千虚空无阻碍,倏忽径达九重天。
季想看见流光从他身侧跃过,眼前的黑雾被一点一点扯下,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茫茫天际。脚底的土变得松软,让人难以站稳脚跟。
面对这种情况季想并不陌生,他清楚的明白,这地正在动!这里是活的!
东华派弟子季想黄衡,沐手焚香,俯首朝拜上圣高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