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然而公玉白手掌中突袭出黑色树藤,漫着丝丝黑气,牢牢缠住了秦覆之的冰玉银龙戟,又有更多的黑藤蔓延出来,交缠着如巨网般将人牢牢困死。
小白你清醒点!魏妴边喊着公玉白边打烂了一具树骷髅,然而更多的树骷髅叫喊着袭来,黑压压的令人喘不上气来。
忽然间,天地骤然变色,不远处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漩涡,如飓风般将所有的树骷髅都吸入了黑洞中。公玉白身体中的树骷髅也被吸了出来,却如分影般不舍的牢牢抓住他的身体不愿离开,逼的他疼痛嘶喊。
魏妴旋飞银扇掷了过去,又拉住公玉白的手将他一把拉了过来。
缠绕在秦覆之身上的黑藤也逐渐退去,他走到魏妴身边,探了探公玉白的脉搏,道:他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一棵巨大的黑色骨树骤然拔地而起,高达数丈,黑色的树冠遮天蔽日,没有一根叶片,黑色的树枝宛如一条条的黑色毒蛇不断的在飓风中摇摆着。然后又迅速的聚拢回收,在半空中逐渐变化成了人类的样子。
那男子身体高大挺拔,身上银色的甲胄破破烂烂,似乎埋藏了许多年,英俊的面容上布着几道伤口,似乎是一个浴血厮杀的战士。
魏妴看着他,又看了看秦覆之,忽然感觉两人长得有些相似。
很高兴能见到你,我的儿子,那男人开口。
秦覆之。
魏妴?
秦覆之看着他,道:你是谁?
似乎是觉得一上来就说我是你爹这样的回答不太好,男人换了更容易接受的回答:我是玄天。
你是这些怪物的头儿吗?魏妴道。
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是我创造了它们,却也困住了它们,男人和蔼道。
纠正一下,根本就没有困住好吗?魏妴拍了拍身边的公玉白以示证据。
抱歉,伤到了你们,那是因为,我的力量快要消散了。
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啊。
能再一次聚形,是因为我儿子的血,男人再次看向秦覆之,道:我猜卫都一定多次告诉过你,你不是他的孩子,但你却并不相信,那便由我来重申一次,你确实不是他的孩子,你的父亲,是虺族最后一任族长玄天,你的母亲,是人类孤女,名叫兰女,你手上的蛊铃是我亲手为你母亲所做,蛊铃认主,你母亲一定将这蛊铃给了你。
秦覆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通过他的目光,魏妴能感受到他心中极大的复杂和震惊,能理解,魏妴本想安慰的搂住他的肩膀,但发现,她够不到,便只好意思的拍了拍。
你不愿承认自己的不同。
魏妴以为他下一句就是但你无法拒绝,你身上承担着拯救天下的责任,却听他道:
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便在这里陪我长眠吧。
呔!你想的美!魏妴喊道:他还没陪我呢,哪轮得到你,后面排队去!
玄天缓缓勾起了嘴角,道: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
秦覆之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总之,我已经死了。你们刚刚所见到骨树,其实是我的尸骨。从千万年前开始,每一任虺族圣子的血脉都有着强大的力量,我在死前被人抽干了血液,只剩下一副躯体,成为这深林中黑树藤的养料,我便成为了它们,但也将它们困在了这深林中,它们只有得到人类的躯体才能断开根茎,走出这深林。
那你死的好惨啊,是谁杀了你?魏妴道。
龙女,玄天似乎不愿提起这个名字,她为了争夺玄珠,让虺族陷入杀戮,灭亡。她是虺族的罪人,更是天下的罪人。
更多的事情,你们可以去问卫都,我需要马上将这些东西毁掉。
可是毁掉它们,那你自己不也魏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对于有些人而言,活着从来不是生来的目的,责任才是。她看了看卫宁殖,身躯依旧高大挺拔,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那么强悍,却不知此时心中如何作想。
作为父亲,没有看到你的出生,也没看护你的成长,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就让我送你一件礼物吧,也是我能送你的唯一一件。
他说着,伸出手,秦覆之带着蛊铃的那只手也随之抬起,镯子上繁复的咒文迅速的变化着,像是解开了某种咒印般,忽的不知开启了什么机关,镯子自中间打开,里面竟然镶嵌着半颗黑色的类似宝石的晶石。
如指节般大小的一根黑色树枝逐渐没入半颗玄珠内,像是掉进了另一个空间。
好了,现在,我要去见你的母亲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说完,整个深林中所有的黑色枯木中都泛起了点点星火,将遮天蔽日的黑暗焚烧殆尽,化为黑灰,消失在了空气中。
幽暗的深林间终于透入了光亮,像是将一切都结束了。
默然的肃立在深林中,新鲜的空气涌入,消逝的再也无法抓住,失去便是永远。
还不?走吗?魏妴拉了拉卫宁殖的衣袖。
走吧。
秦覆之背上公玉白,语气又恢复了温缓。魏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与此同时,遥远的朝国皇宫内,国师手指上那枚戒指中的半颗黑色宝石忽然亮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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