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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落地有声:黄金。
北野拍了拍胸膛,道:没什么不好的,您放心跳河,我去捞您。
朝国,太昭观。
虽是夜晚,可于半山之上的皇家观院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正在举行着一年一次的上元节祭祀。
由朝国无上尊贵的国师亲自祈福,如此重要的祭祀大典只有皇室中人,或是位高权重的重臣才可参与。
若谁家能参加这样盛大的祭祀,够吹一年的。
往年太昭观的守卫是交由禁军,但近些时日城内多发行刺之事。因此,今年的守卫则交由国师唯一的弟子冥王辖管。
冥王这个名字出现在三年前,是大朝国国师座下第一弟子的代称,从未露过真容,外人只知其是个女子。其残暴弑杀,性情狠辣,杀人无数,一块冥王令叫人闻风丧胆。是国师最为忠诚的杀手,更高高在上,不可攀拟。
统帅十万大军的魏王之女魏妴身着金色暗绣棉衫,黑色兔绒裹边,她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不高,那身姿却看上去甚为灵巧。面目不过中人之姿,但妙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谁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不屑目光,却又让人想到那种出自权贵之家,受尽宠爱的小女儿的率性骄傲,令人生不起气来。
此刻她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侍卫,年岁大约同她相仿,其中一个少年左眼上蒙着一只黑色眼罩,但也不甚影响他那年少英姿,另一个少年的面容则过于柔美了些,肤色白皙,比起魏妴,他更像是小姐,此刻正十分没见过世面的望来望去,但目光却清澈的有些呆。
哇,原来太昭观就是这样的,好大啊。
魏妴嘶了一声,回过头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少年的头,叔孙轩你瞎啊,你踩着我脚后跟儿了。
对不起啊,不过你还说我呢,这大冷天的你那扇子在眼前摇来摇去的,大家都在看你哎。
谁看我,看我不戳瞎了他的眼!
咳咳,戴眼罩的少年提醒似的咳了一声,你走路小心点,一会掉沟里我可不捞你。姐姐你也低调,你现在是魏家女郎。
少女听完这话,立刻收回了泼妇的嘴脸,端正了身姿,用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哎呀真是抱歉啊小白,小小年纪就让你操碎了心呢,是我的错,不过人家才不是因为举止怪异才看我呢,说不定是因为看上了我的美色啊。
这下两个少年同时眯了眯眼睛,一副眼疼的样子,好奇怪,明明没有风沙,但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哎。
喂你们两个是什么表情?少女挑了挑眉,道:老天爷一定是怕我太完美了,给了我绝世武功,怎么可能再给我绝世美貌,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叔孙轩哦了一声,道:那请问这位完美的女郎,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魏妴抬头看了看夜色,道:我当然知道啊,就是那个肠炎嘛。
肠炎?哈哈哈哈哈忽然传来清脆的女子笑声。
魏妴转身看着几名女子走近,看她们的穿着,应该是谁家的女郎。
魏妴道:对啊,肠炎道啊,你没听过吗?
那女子道:我还真是没听过,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颇有些嫌弃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混进太昭观的?听说这次守卫是由那个冥王管辖,看来效率也不怎么样啊。
说着叫来巡逻的士兵,指着三人道:我是吴廷尉的女儿,这三个不知怎么混进来的,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这样的人出现在太昭观中,还不快把他们轰出去!
吴廷尉应该会为有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女儿,而悔恨的想把兄弟切了吧,魏妴抱着手臂冷声道。
你!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不知廉耻,还敢辱我父亲!你们还愣着干嘛!我要你们把她杖毙!
几名士兵刚要动手,只见少女从怀中唰的拿出一块金牌亮在他们眼前。
冥王令?是冥王令?
几名士兵立刻惊惧的跪下,属下有眼无珠,请女郎恕罪。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女子亦是惊惧的退了两步,你,你是。
魏妴道:没错,我就冥王——最好的闺蜜呢,然后走近女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抬起女子的下巴,虽然比那女子矮了半头,可却没人敢怀疑她可以随时把那女子的脑袋拧下来。
放心,我是不会杖毙你的,说还完温柔的笑了一下,转过身却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见冥王令如见冥王亲临,廷尉吴青纵女冒犯冥王,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子不教,父之过,即日起罢黜吴青官位,吴氏一族,凡八岁以上男丁皆判处流刑又回过头看了那哆嗦着身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女子一眼,冷
声道:女子,充为军妓,她就赏给你们吧。
少女说完把金令扔给了一个士兵,道:哦对了,告诉你们领军离征,我是魏妴,让他有什么疑问来魏王府找我。
是。
如果她只是想嘲讽一下自己最多打她一顿也就是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置喙冥王。国师的地位至高无上,不可侵犯,而身为她唯一的弟子,冥王守护的不光是自己的脸面,更是国师的威严。
主人,该去换衣服了。
走吧。
少女和叔孙轩走后,公玉白厌恶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完全不复刚刚对少女的温柔模样,转身对士兵道:那个女人,直接杀了吧,所有得罪姐姐的人,都该死。
士兵顿了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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