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齐齐笑了起来,一人解释道:“錹子就是黄鱼儿,米就是沙金……”
杨振这才恍然,赶紧表示是米,问二人收不收。
“收肯定收,毕竟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二人在点头的同时道:“不过这米到底和錹子不一样,毕竟錹子的成色起码也有九以上,米有多少却说不好——要不你跟我们走一趟,毕竟我们手头没东西,不容易确定到底米的成色,不确定成色的话,也就不好给价!”
“行!”
杨振点头,直接就要跟二人走。
看到他这模样,二人就更是忍不住奇怪道:“话说听你这声音年纪不大,胆可还真是不小啊,身上带着黄米我们让去哪儿你就准备跟哪儿——你就真一点都不怕?”
“我都打听过了,听说你们在这边收黄白也好几年了!”
“不但价钱出了名的公道,而且为人也挺仗义!”
“既然大家伙儿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杨振嘴里依着那摊主给的说辞,但心里的想法却是我不是不怕,可黑市的交易那就是伴随着风险的。
就算怕我也没别的办法。
毕竟我现在真的急用钱啊!
两个都是老江湖,自然不可能被杨振这几句场面话给骗过去。
不过杨振这回答,倒真是听的二人心头极其舒坦,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解释道:“其实你们也真没啥好怕的,毕竟现在大盖帽查的严,出了事你们虽然是倒血霉,但我们却有可能要掉脑袋——所以要真说怕的话,我们比你们还怕!”
杨振嘴里嗯嗯算是回答,并没有过多的接茬。
见杨振没有什么闲聊的兴趣,二人便也不多说,只是闷头前面领路。
出了公园拐了好几个胡同,又绕了好几个大圈,最后才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
“行了,这边晚上一般都不会有人过来!”
“你把黄米拿出来吧!”
二人一边招呼,一边便在巷子里翻腾,最后才在一堆的砖头碎石中扯出了一把气枪几个坩埚之类。
接过杨振递过来的针药瓶正准备烧,二人中的那大块头却是忽然直揉鼻子,一边瞅着杨振不满道:“你将这玩意儿塞哪儿了啊,怎么这么大味儿呢?”
“我就放裤裆里!”
杨振闻言不满:“不过就是火气大了点而已——什么叫塞哪儿了啊?”
“找咱们卖黄货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东西塞裤裆的也不少!”
“可味儿能冲成这样的你还是头一个!”
两人一边烧一边抱怨,让杨振下次要再有东西塞裤裆的话,最好先洗个澡。
不然要都跟他这么搞,到时候怕货没收到多少,眼怕都得给熏瞎了。
杨振也懒得解释自己才从乡下回城,回来这两天也是忙的团团转,压根就没时间拾掇自己这些,只是紧瞅着二人烧货。
毕竟金沙即便再不纯那也是金子。
随便动动手脚那怕就是好几十块钱,他可不敢马虎大意。
好在二人的手脚还算干净。
烧完之后用试金石一哗啦便表示成色只有八成一,他们最多能出十八块钱一克。
“你这里是三十克!”
“一共五百四十块钱!”
“买不买?”
大块头道:“卖的话我们就给你拿钱,不卖的话咱们就各走各的,当从来没见过!”
“本来看你们烧金子没做手脚,还想夸你们这虽然是黑市生意,但买卖做的倒是还挺公道来着……”
“合着你们没在烧的时候动手脚,是等着在定成色的时候压成色呢?”
“别的我或许不懂,但在沙金这块儿你们可蒙不了我——我这沙金的成色少说也有八成三,你们给定八成一……”
“不算你们赚的!”oo-┈→nΣㄒ?
“光成色这块儿你们一克就吃我两块多……”
说到此处,杨振不满道:“你们这赚的也太黑了点儿吧?”
二人本想辩驳。
但见杨振说的有理有据。
猜到杨振在沙金方面怕真是个行家的二人干脆不再跟他废话,脖子以梗表示不管成色究竟是八成一还是八成三,反正他们就只出十九块钱一克。
愿意的话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然杨振就把金子拿回去。
“东西卖给我们,至少说了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童叟无欺!”
“可要是换了别人!”
“价钱或许比我们两兄弟给的高,但最后能不能拿到钱,那可还真不好说!”
说到此处,大块头还不忘瞅瞅杨振一直揣在怀里的那只手面带讥讽的道:“要真动手的话,你不会以为你那把小刀子真能够把咱们哥俩给吓住吧?”
听到这话,杨振不得不放开都攥出了冷汗的的刀柄,干笑着商量道:“如果我还有货,而且量还不小——你们这价钱还能不能再添点?”
二人闻言直翻白眼。
一脸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能不能来点新鲜花样的表情道:“加是能加,但那也是得等你把东西拿过来之后看看到底有多大量再说!”
杨振没有说话。
只是伸手又在裤裆里一阵捣鼓,然后扯出了一个比之前的针药瓶大的多的玻璃瓶出来。
“这一瓶,怕不得有一两百克!”
看到大玻璃瓶,二人顿时兴奋,心说这要是能收到手。
那赚头怕都顶的上自己二人以往忙活上大半个月的了!
想到此处,大块头立即表示要成色要跟之前的都差不多的话,他可以出到十九。
杨振摇头,表示最少二十!
要不行的话自己就不卖了。
要行的话。
自己往后说不定还有生意可以关照他们。
要别人说这话,二人怕会毫不犹豫的跟之前一样再撂出一句等你把东西拿过来再说……
但面对杨振,他们却不敢这么说。
毕竟他们刚刚这么说的时候,杨振可直接就从裤裆里又扯出了近两百克的黄米。
第一次来黑市卖黄米就敢随身带着两百多克的东西的家伙。
谁敢保证他家里头就真没有更多的黄米?
想到此处。
二人在稍稍对望之后,便齐齐点头同意了杨振的要求。
毕竟虽说答应杨振的要求,他们就等于不能压成色。
但说到底,他们这生意压根就不是和收购黄金的机构对接,而是走私出去,赚国内黑市价和国际金价之间的差价。
在这种差价之下,压成色的那点钱,根本就不过是利润中最微不足道的零头而已。
只要杨振的量真的够大。
那点钱又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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