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爬山,穿过林间的时候,什么蚊子啊,什么蚂蚁啊,各种小虫子顺着衣服缝就爬进来了,浑身发痒。
更无法忍受的是每次爬完山回家,晚上洗头时,头发里掉出来的小虫子,看着就恶心。
但她爸就喜欢带他去爬山,虽然不情愿,但和能和老爹在一起的时光更快乐。
宏庆市大大小小的山她都爬过了,包括眼下的大鹏山。
作为宏庆市特异部第三课唯一的女兵,任务开始前队长就告诉她今天任务很危险,九死一生。
她不怕,自己生来胆子就大,小时候看动画片就对妖魔鬼怪特感兴趣,七岁那年她父亲告诉她一个惊天秘密,她们家世传阴阳眼,也就是通灵者。
其实她不太懂啥叫阴阳眼,只是父亲说的时候很激动,她也就跟着激动傻笑。
成年后,和大多数通灵者一样被录入特异部打工,算半个公务员,待遇也不差。
不过比起做文书工作,林霖更希望像她父亲一样做战斗人员,她觉得帅得不谈。
如今她如愿以偿,她在三课,她父亲在一课,上阵父女兵。
其实像这次涉及到引路人的作战行动,一般是轮不到经验不太丰富的第三课上的。
意思就是,如果轮到第三课了,说明前面两个课的作战人员基本已经团灭了。
大鹏山,植被茂盛,地势陡峭,林霖最讨厌爬的就是这座山,但她爹最喜欢这种极富挑战性的大山,每次登顶大山,她爹就会在最高处豪吟一首《望岳》,对此,她完全弄不明白男人莫名其妙的征服感。
此刻,她在大鹏山的一片林子中,平坦的地面铺满腐朽的落叶,树木排列的方式层层叠叠,每颗树都好像故意在遮挡人的视线。
林霖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片林子。
通讯员!这里兔子,收到请回答!队长!这里是兔子,收到请回答!林霖捏着对讲机,但没任何人回复,甚至连杂音也没有,通讯完全断开,小队成员完全分散。
她觉得这不可能是信号屏蔽器造成的效果,大鹏山不可能有这样平整的地形,她推测整个小队都掉入了某种灵异陷阱,第三课也可以宣告团灭了。
林霖全神贯注的警戒移动,一手拿着针对灵魂特制的唐刀,另一只手持着泰瑟电击枪,必要时还能取出腰间挂着的92式手枪。
林间月光异常的皎洁,林霖干脆移开夜视仪,以此获得更大的视野。
不知从哪面吹来一阵风,树叶在风吹动下碰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呜呜呜!风声又在另一个方向响起,林霖的直觉感觉不对。
哭声?
呜呜呜!!哭声伴随着风四面八方的吹来,地上腐朽的叶子被腾空吹起。
她在原地警戒,信息不足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做法。
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在哭声中响起,林霖仔细听着重叠的说话声。
儿啊!砍头,砍手,我一生昨日今日埋苦惨!
倾诉想念的,唱惨的,自责的,林霖越听越共情,她跪倒在泥地上,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第一课,第二课已经失联了,虽然有一位引路人和我们一起上山,但坦率地说,这次行动我们九死一生。现在有想退出的可以申请。林霖回忆起了队长说的话。
第一课已经失联了。林霖
队长,我要去。
队长,我要去,这不是情绪用事,这是我的责任,请相信我的能力。她坚定的说道。
没有带着情绪是假的,她知道,与灵异沾上关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失联与死亡划上了等号。
呜呜啊!林霖还有一丝意识,但她分不清哭声是她自己的还是其他地方传来的。
嘈杂的哭声,喧闹的哭声,人们大哭痛哭,送别自己的至亲。人的哭声大抵相同,哭声中都传达着悲伤的情绪。
自己似乎听到过同样的宏大的哭声,林霖想到了她母亲去世的场景,那是她很小的时候,自己当时最多才能够摇摇晃晃的走路,她甚至记不清母亲样貌,但对那场葬礼印象深刻。
很多人都来送别自己的母亲,葬礼办的很大,前来悼念的人从村西一直排到村东。她作为母亲的独生子,尽管年纪很小,但也穿着白色的孝服。
出殡那天,她被父亲抱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上,后面传来重叠不断的哭声,人数之多,哭声震天动地。
她记得自己也被吓哭了,一直在父亲怀里抹眼泪,整个出殡队伍,前面是小孩尖锐的哭声,后面是久经不断的哀哭。父亲没有哭,只不过看见自己哭后,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哭声也被父亲的臂膀隔绝在外。
之后丧葬的礼节她记不清了,自己在父亲的臂膀里一直睡到了结束。
醒来后,在乡下的房间里,父亲坐在一旁哭泣。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哭泣,但朝向父亲伸出小小的双手,父亲便露出笑脸把她抱了起来。
其实林霖记得她不是向父亲索要抱
抱,而是想掩上父亲的耳朵,这样父亲也许就不会哭泣了。
林霖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埋入土里,七窍流出血泪,他看见父亲了过来。
为她捂上了耳朵。
盆骨以下已经陷如地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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