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带了一本。家伙?行李箱里乖乖躺着呢。彬家机场有人,早跟安检打好了招呼。左右核对,找不出一点疏漏。
迷迷糊糊地,一道影子挡在了她面前。
彬灵抬头,先是看到格子西装里的黑衬衫,再看到拢在阴影里熠熠带笑的一双眼睛——男人左手捧着一束玫瑰,右
手拿着一张照片。他有些疑惑地问:彬小姐?
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多人不困呢?她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了点头。
你是林家派来的?司机两字最终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在和时尚无缘的彬灵眼里,显然卡其裤加格子西装加帽子的打扮约等于派出来办事的手下。
算是吧。男人笑了笑,从彬灵手里接过了拉杆箱。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花。
艳红的玫瑰上还带着露珠,似乎是刚从园子里摘下的。
虽然这句话有点大男子主义之嫌,但确实,彬灵喜欢花,而且喜欢的就是最俗气的玫瑰。
她在陌生人偷偷瞥来的视线里接过玫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你快看那边,好帅!偷偷看,不要这么明显啦!一个女孩拉拉身边另一个女孩的袖子,小声惊叹。
再帅还不是一样有女朋友了,哪轮得到你拍拖。
喂,看一下还不行嘛,你说得我好像有渴男症一样。
这对闺蜜的音量越提越大,眼看就要吵架。倒是传不到彬灵那边,光落在了最后出关的连帽衫耳里。
般配?经过两个女孩身边,他边拉低帽檐边看了远处一眼:切!有什么般配的?
彬灵单手捧着花,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玩着额边的碎发。
等等,玩头发?她好像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而且散着的长发实在是让她感觉不舒服,总觉得得找个东西把它们束起来才好。
林家来的男人争取了半天,才争取到可以帮彬灵拉行李,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机场大厅。
上了车,男人的目光先在后视镜里停了几秒,单手打着弯,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不好意思彬小姐,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林,单名一个眠字。我可以直接叫你彬灵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
咕——咕——咕。彬灵捂住了肚子。
连续的咕噜声把林眠脸上原本浅淡的笑意挤成一簇,尽管副驾驶上的彬灵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辜,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又吃了什么。
所以现在应该跟着一起笑吗?彬灵想了想,还是算了。实在是太困,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喜欢吃云吞面吗?一会儿我们会路过一家很有名的老铺子,以前我念书的时候常去的。那家店通常开到凌晨3点,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就是那边的环境可能没那么好
咕——彬灵决定向口腹之欲妥协。
林眠侧头笑了笑,微不可觉地又看了一眼后视镜。
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蒙蒙地含着两边的路灯和憧憧的树影。暑意散尽时的一点凉顺着车窗的缝隙挤进车厢。
夜色沉沉。
车开入市区,彬灵坐在车上,只觉得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终于忍不住,她让林眠停了车,自己一个人跑到街边干呕起来。
呕了半天,只呕出一些酸水。
姐姐,买一根吧。
一个134岁的小女孩一手牵着老迈的爷爷,一手提着一个花篮,怯怯地走向彬灵。花篮里放的却不是花,而是一根根烟火棒。灰色的,似曾相识。
林眠还在车上等她,彬灵本该快点回去,但这小女孩给她的感觉很熟悉,甚至连她身边那个行动不便的爷爷,也让她觉得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彬灵摸遍全身,只找出一块钱,最后堪堪买了一根。
姐姐,我帮你点上吧。
小女孩拿出一盒火柴,执着地要帮彬灵把刚买的烟火棒点燃,眼里盛着点水光,似乎她不同意,她就会哭。
怎么回事?彬灵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思考。她只能点点头,将手中的烟火棒递到女孩面前。
烟火棒被徐徐点燃。
小小的一团烟火里,有一明一暗的火星,在跳跃的瞬间消逝。跳跃。消逝。
彬灵惊醒。
不!她根本没有离开南林县!
这些的都是幻觉!幻境!
彬灵眼睛狠狠一闭,再一睁。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一根钢针正悬在眼球前方。
钢针后是吕小雨的脸。
彬杰不见踪影,而林眠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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