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开始会在每个没有人的角落默默流泪,说不上具体是为什么事伤心,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触动了泪腺开关。
当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很糟糕,已经止不住眼泪。她仔细审视内心,深刻剖析自我,却还是摸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而伤心,如果她能找到伤心流泪的源头,她就能从理智上劝解自己,但找不到。
表明上看,如今的她除了恋而不得,似乎不应该再有什么烦恼。但这一切似乎又与应会无关,毕竟她已经看开,如今都能看着他们的微博笑出声来,和对待一个老朋友无区别,她不可能在此时因为她哭泣。慢慢淡漠,渐行渐远,就是这段友谊最好的归宿。现在正是如此,她不应该为此伤心,至少她还是应该相信她说的友谊地久天长。
那是因为毕业吗?是因为这个她无力改变的世界吗?也好像不是。如果眼泪不一定代表悲伤,那难道是成长吗?
不知缘由,她就是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突然觉得无力,并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陷阱。
她回想起了曾经的徐无衣,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大放狂言我心永恒时,还不知道这只是错觉,这世间并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六七岁的那个夏天,最爱的老师走了,他仍笑闹着,根本还不懂,以为死亡很远,以为世间没有别离,那时候他还那么小,怎么会懂呢?十岁时清理旧物看到婆婆的照片,他单纯地认定只有死人才照那种黑白端正的照片,后来意外看到爸爸的这种黑白照片,他一下子以为他也走了,一个人在屋里痛哭了一下午,心里已做好准备做一个孤儿。
后来爸爸回来抱他逗他,他却从未感动,似乎已当他是死人。
长大后,虽然明白了小时候的想法很幼稚,但和父母之间的那根连线似乎也彻底断了,无法再修复。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离他而去。初中毕业那年父亲突然病得很重,无衣虽说很担心,很着急,但他也很清楚,如果哪一天爸妈真的离他而去,他一点也不会害怕。从那时起无衣就没把什么放在心里,他知道什么都会失去,甚至他连梦想都没有,对人对事冷漠,习惯了独处,也习惯了与自己对话。
直到高二,是童画打开了那扇窗,让他再次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感情。自从为爸爸的照片哭过,无衣的心再没有相信任何人,一开始在高中住宿,与室友相处也是极不融洽,但他从没有和家里说,他甚至已当他们死了。
无衣一直也很清楚,父母是唯一在任何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也许还有郝磊,他很珍惜,也真心地对他们好,只是他也相信自己,能很快从失去他们的痛苦中走出,因为他从来就没允许自己习惯他们的宠爱,他不怕离家,不怕失去父母,也不怕被全世界孤立。
本来这一切不应该会改变,哪怕这么无心,也能有贴心的知心的朋友,童画是如何走进他心里的呢?那样一颗心,也许不能体会到深情,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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