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嚣张的话语落下后,紧接着的便是无情的关门声。
独留陈冬萍一个人焦急地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欧石楠被推进房间,向前走了几步,便站着不动了。
在门口站着挡玻璃的男人见她那样,还以为是吓傻了。
我姐的徒弟,这点大风大浪没见过?
嘲讽意味十足,男人又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呐,你也看到了,怎么办,你决定。
说完,男人眯起眼,视线锁定在傅玖床边的人身上。
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折叠重合,身上的护士服都撕裂了,腰间破裂的碎布上沾染着着掀开炸裂的皮肉。
头颅以一种极其极端诡异的姿势仰着,一双瞪得像铜币般大小的眼睛里空洞无神,隐隐有血丝延伸至瞳孔,死死盯着正躺在床上安详熟睡的傅玖。
五指似乎在昭彰着身体主人承受的巨大痛苦,近乎嵌在地上,恨不得将地板抓出个窟窿,留下渗人的血痕。
露在衣料外面的肌肤呈现出不同步的色块,脸上苍白如雪,近乎纸人的惨白,双唇龟裂像是被无数虫蚁啃食过,两条胳膊又黑地像是被大火燎过,干瘦脆弱。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红色满天星铺在规整洁白的地板上,零星,破碎。
欧石楠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了那红色的花香,诱人蛊惑,勾得她身体失去了自主权,引得她心思无法集中。
对于这种惨烈血腥的画面,她见过许多,当然不是怕了。
欧石楠上下牙不自觉地咬紧,吞咽着口水,那双惑人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惨死的许娟,再也移不开。
她感觉,这种血腥的画面极具诱惑力。
像是一种鲨鱼嗅到血腥味的本能,想要扑咬过去,狠狠将所有血液据为己有。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站在欧石楠身后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听见那个像木头人一样站定的女人缓缓开口:你是谁?
问出的话,和眼前的惨案毫无关联。
欧石楠凭借自己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红的仿若成熟石榴般诱人的血肉上移开,用指甲掐着自己,疼痛感可以让她的大脑意识免于被欲望所控制。
也是,我听过你,你却不一定听过我。男人的语调听起来还有些得意。
他悠闲地掏出打火机,嘴里的烟都感觉含地没有滋味了,点燃。
爷,叫林时。
他吸一口烟,满足地眯起眼睛,仰着头:林索的弟弟,兼秘书。
明明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眼前就是一具惨死的尸体,他却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自在。
欧石楠闻着渐渐取代浓重血腥味的烟草气息,对于林时一直不停抽烟的举动目的了然。
少了些血腥气,欧石楠也松了口气,心中一直紧着的欲望也松了许多。
欧石楠走到许娟的尸体旁,血腥味再次袭来,连忙捏着鼻子。
手指触碰到微凉却还带着余温的肌肤,感受不到任何脉象。
她看着许娟死不瞑目的模样,皱着眉。
死是死透了,但是时间不长。
也是,晚上还和她谈过话呢。
许娟没有生气涣散的诡异瞳孔中映着闭眼沉睡的傅玖,像是要将他一同拉入地狱一般。
欧石楠又过去探了探傅玖的鼻息和脉搏。
林时望见,问道:怎么样?
欧石楠收回手:死了。
俩都死了。
不过,傅玖相较于许娟惨烈的死相,他更像是安稳睡着的王子,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眼眸紧闭,眉宇间平缓。
林时看着欧石楠淡定的模样,好奇地说道:不喊人?
他将头冲门口歪了一下,示意陈冬萍还在门口等着她摇人。
欧石楠没理会林时,走到门口,让他让开,将门推开一条缝,露出自己的身子。
怎么样?832号怎么样了?
一见到欧石楠,陈冬萍就迫不及待地问。
每个病人手上都有一个手环,可以检测到他们的状态。
她既然收到了警报,就说明里面肯定有情况。
欧石楠淡淡地望着陈冬萍,说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陈冬萍反驳道:那警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响!
欧石楠依旧平静地望着她,说出想好的说辞:傅玖的手环掉了,所以才会显示异常,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是坏了。
那我去看看。陈冬萍说着想要将门推开进去,不过有欧石楠的手把着门,分毫不动。
很晚了,护士长还是回去休息吧,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见太多人,今后傅玖应该也不会由你们来监管了。
陈冬萍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傅玖由林院长亲自看。
欧石楠说的话,林时也听见了,不由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把鸡毛当令箭这招玩的挺熟。
连他都还没得到林索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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