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姐,事已办妥。
嗯,开启回溯画卷。
是。
影卫一挥手,一副巨大的水墨图便在天际铺展开来。
之前此地发生的种种便赫然复现在图画之上。
几个正准备脚底抹油的地痞流氓见此情景,自感脱身无望,便颓唐地瘫坐在地。
其中一个男子以头抢地,痛哭道:
云小姐,我是被蛊惑的啊,是有人撺掇的我诋毁您,那不是我的本意啊!
谁?
就是在我身后的一个人!体形应该很魁梧,我当时后退还撞到了他,您有这种神通一定能查到他的!
影卫将水墨图的画面调至男子后退时的场景。
图画中的男子后退着,却像是撞到什么一样突然停滞住,但他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随后他便是像着了魔一样,大声呼喊着。
男子仰头看着水墨图中的自己,呆滞道:
怎么会当时明明有人的。
云小姐,我绝对不是故意欺骗您啊!江校尉,江大人,您帮我求求情啊,我还不想死
云泞略微皱眉。
影卫看自家小姐皱眉,厉声向那男子呵斥:
大小姐绝非滥杀无辜之辈!
此前以李姓男子为首的几人皆属某邪教,他们施展邪法企图攻击小姐,故而被杀。
小姐命云饕守城御妖,救汝等之性命,然汝等竟忘恩负义,诋毁于小姐。
云泞摆了摆手:
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江澄,那这几人便交予你处置。至于那男子所言的蛊惑者,应该确有其人,不过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另外,通知全城明日正午于城主府前聚集。
江澄抱拳,并未多问,便将事情应承了下来。
二人返回阁楼后。
恭贺小姐!
云泞慵懒地倚在躺椅上:
何出此言。
若是之前有这般事情发生,定是引不起小姐心境的一丝波澜,而小姐如今却是亲自出手了。
我等修仙求道以图不断接近真实。
一开始修炼入太上忘情之境,因为‘精神’没有与‘肉体’分离,而自己却能控制肉体,可以使情感不被身体内的各种激素操控。
而后变得性情是因为‘精神’渐渐真实,脱离了‘肉体’的桎梏与束缚,令灵魂拥有了真实,所思所想皆出于本真之处。
小姐近日之举止,实是突破十境,迈入上玄境之征兆。
嗯。云泞点了点头,她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至于先前那男子所说的蛊惑者,想是上玄境的高手。
十境
之上,便可触摸至一定的真实,辅以一定的隐匿之法,不入水墨图也是情理之中。
如您手持水墨图亲自占卜推演,必能查出那隐寇之身份。
云泞并未回答,而是问道:
你猜为何小小的江泗城中会藏匿着上玄境的高手?
属下不知。
那你猜我们又为何会落脚于这小小的江泗城,而非直入秘月宗?
属下不知。
江泗江泗,实是水深之地啊。
影卫静立了一会,见云泞并无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开口道:
小姐,您之前吩咐要抓的人皆被我囚禁于袖中天地了,您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明日正午,皆按罪处决。
小姐云氏族规第二十条
少管我,那东西也就是给旁系看看。云泞伸了个懒腰,青丝自耳际滑落,有事也是老爹先扛着。
翌日正午。
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上。
云泞高坐于主座之上,阶梯之下跪立着数百名被缚的官员。
水墨图笼罩着江泗城之上的天穹,图中显现着广场上的景象。
广场附近,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诶,那不是张老爷和秦老爷吗,怎么被绑了?
活该被绑,听说他们可是有不少丑恶的行径,被绑了真是大快人心!
嘶,怎么那么多官员都被绑了?
主座上是谁?
且不论众人的议论纷纷,这时,广场上列阵的士兵齐声喝到:
正午已至——
肃静——
众人似是被一种严肃的气氛所感染,都渐渐静下来,满城无声,静可闻针。
江澄上前一步,朗声道:
今有司鸿阁云氏大小姐云泞客居我江泗城。
见我江泗城死伤惨重,于心不忍,遂命云饕守城御妖,护一城太平。
而后又见我江泗城政事积弊,遂寻其因。
原是在位之官员尸位素餐,更有甚者,贪财荒淫,作恶多端。
故擒罪可死者三百四十三名,宣其罪责,斫其头颅。
以激浊扬清,昭天下之乾坤朗朗!
江澄有力的声音通过水墨图传遍全城,众人皆为之惊诧讶异。
此时,云泞缓声念道:
尹袭明上官明奎边廷琛者于判决时受贿,枉杀良善之人,擅放不法之徒,草菅人命,罔顾正法,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人头滚滚。
丛元简仲从学慕容福恒者贪墨公库,私吞救济之款,为满足一己之私欲而令饥民横死街头,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人头滚滚。
慕容福恒卢夏莲张原善者贪淫好色,常以官身逼迫良家就范,不尊他人之意愿,侵害他人之权利,丑恶至极,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人头滚滚。
盛矞云令狐光泗赫连者好勇斗狠,私眷家奴以死斗,时危机无辜百姓,目中无法,心中无德,漠视人命,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人头滚滚。
大量的罪名被昭告,罪人血染城主府前。
其罪行越到后面越丑恶,其中不少人是数罪并行,以至于念到最后无人可砍。
但还有一个肥硕的身躯颤抖地跪立着。
最后——
潭沉持,前任江泗城城主,闻妖军来而弃城,于十数万百姓于不顾。
其在位期间,巧立名目,税务繁重,民不聊生。
贪财好色,荒淫无德,嗜杀成性,常于监牢深处作乐。
征收重税,是为无仁;贪墨公款,是为无义;逼良为娼,是为无礼。
其罪,当诛!
众人听罢,皆是愤恨:
杀!
杀!
杀!
前任城主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花,只看见自己那具静立在原地的无头尸体。
真是肥硕而丑陋啊,他最后这样想道。
啧。
李账房看着天幕,咂了咂嘴,问道:
这就是你要的效果?
身躯魁梧的中年军官拄剑而立,目光寥远,神情肃穆,好似一尊本应供奉于兵家祖庙的圣像。
江泗江泗,不知谁人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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