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嗤嗤两刀,杀鸡搬划开了土匪们脖子,松手任他们在泥水里挣扎。
去把新娘子叫过来吧。
辛如铁刚说完这句话,忽然额头一阵刺痛,是被强烈杀意聚焦的感觉。
没有犹豫,他立刻一偏头,朝路边扑去。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擦着鬓角击中了他的背包,带动整个人在半空歪了歪。
辛如铁绷紧肌肉,控制住身体姿态,一拧腰,趴落在地面。
这时,耳边才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有远枪,找掩护。
右大腿感到刺痛,又被盯上了。
辛如铁豹子般耸身窜开,身后一片泥水炸起三尺多高。
枪声传到的时候,他已经闪在一块巨大的花岗岩后。
不等坐稳,他就卸下背包,扯开顶端搭扣,对着黑黑的袋口急问
:伤着没?
闷闷的女人声音:没有,好好的就给吵醒了。
辛如铁似乎松了一口气,拍拍背包侧面:姐头,你继续歇吧。
歇你个头,这么吵。。。。。。
辛如铁没等那声音把话说完,就扎好搭扣,看到背包中弹处的白色弹痕,又恼又心疼,仔细搓了几下,见痕迹变淡,略松一口气,靠在石头上,咬牙切齿:
作死玩意儿,打我包是吧。
呯
呃——
狙击手又开枪了,有人中弹,传来一阵血液喷洒的声音。
三次射击都发自同一位置。
辛如铁快速计算,判断出狙击手在前方无良崮朝向大路的山崖上:
两息半,距离二百三十丈,东北偏南约十五度,高空。
他一边咕哝,一边掏出短管火铳。
这真是一把怪枪。
枪柄是人手。
肌肤如羊脂般剔透,五指纤细柔嫩,涂着胭脂粉色的指甲长短恰到好处,让人觉得那是可以在琴瑟上弹奏美妙音律的佳人才会有的玉手。
枪管好似拉长搓圆的海参,材质与枪身一样,是某种介于生物甲壳与金属之间的奇特材料。
暗红偏金色表面斑驳,拼接处有明显的缝隙,里面有缓缓搏动的肉粉色活体组织,有的像肌纤维,有的像荔枝皮,有的则像鱼籽。
枪口明显是某种爬行动物的嘴巴,却又分成三瓣,覆着细密的鳞甲,大张着,隐约可见枪管内部的膛线,一条条螺旋延伸,像是愈合很久的刀疤,精细硬朗,呼吸般缓缓闪动荧光。
撞针更是奇特,指甲盖大小的平顶龙头底座,上有一个光头和尚,盘腿打坐,芝麻粒大小的嘴巴咕哝着,像在念诵经文。
辛如铁拉开背包侧兜,翻了两下,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橄榄形状的东西,外壳半透明,内里隐约可见橙红深黑银白色的几股油状物在纠缠翻卷。
娘娘,张嘴,填弹。
说话间,玉手枪柄微微伸开,人字掌纹处裂开一个樱桃小口,咕嘟一声,将辛如铁手中所谓的子弹吞了下去。
和尚,干活。
撞针底座上的小和尚登时睁开眼睛,原地一个后空翻,稳稳立主,双掌合十,对着辛如铁鞠了一躬。
辛如铁胳膊一甩,枪口朝向算好的角度,看也不看一眼,轻喝:秃驴,用力顶。
袖珍和尚口诵:
知力空,无畏空,不共法空,
戒聚空,定聚慧聚解脱聚解脱知见聚是空
马步一扎,横眉怒目,气沉丹田,双臂发力:离诸邪曲,平等拳,破!
见他双拳爆火,重击弹尾,一声巨响,一片火光,光球射出枪膛,在雨幕中划出一迹弧线,呼吸间,飞至无良崮半山腰处,登时炸起一团巨大火球,一个火焰包裹的人性物体,张牙舞爪弹向空中,然后重重坠落,砸在山脚的荒花丛里,燎起股股黑烟。
和尚合掌默念:阿弥陀佛。重又坐下不再言语。
辛如铁收枪在怀,嗤笑一声:玩儿狙?
站起身,背好包,在水洼里涮了涮靴子上的烂泥,朗声喊道:都出来吧,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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