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冰冷霉烂腐臭黏腻。
逼仄的石洞仿佛没有尽头,黑暗带着残忍的恶意前后包夹,避无可避。
昏黄的光线突然照亮了一处弯角,石壁上,某种不知名的黑红斑驳的肉质粘虫,咕咕叽叽地迅速躲进石缝,像是受了惊吓,又像是匿踪等待捕食。
光线更亮了,驱赶了一小方黑暗,带出两具惨白的肉体。
师兄,是不是迷路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身形娇小,不着寸缕,气喘吁吁,眼神恐慌而迷乱,像是遭到猎杀的小兔儿。
头发蓬乱,刘海被汗水浸透,贴在前额和两鬓,柔嫩的身躯上到处是青黑色紫红色的淤伤,还有数不清的皮损和擦痕。
别慌,小残疾拿命换的图不会有错,前面,前面再拐个弯应该有个堂室,再下去就是出口了。
男人也是一丝不挂,光头上破着一个骇人的伤口,深可见骨,半颗脑袋都给血染成黑红色,耳朵下面已经结了血痂。
手持一柄长剑,上面血迹斑斑,沾着几片皮肉。
他身上也不比女子强,一样伤痕累累。
挫伤割伤淤伤,还有几处大面积破溃,如此残躯,令人难以想象他是靠着何等意志没有倒下。
我扶你。
油灯晃动,人影摇曳。
脚步凌乱,气喘吁吁。
片刻后——
呀,真的有堂室。
女子踏入一片宽阔的石室,脚下一软,单膝滑跪在地。
男子反握收剑,赶忙搀住,手里油灯差点扔了出去。
摔疼了么?
没没事儿,就是停得太急,头发昏了。
女子拍拍脑袋,拉着男人胳膊踉跄站起,赤身相贴让她脸泛红晕。
你忍一下,这洞再大,也快走出去了,来,我背你。
不不不,师兄,我能走,能走,你背上都没一块好皮了,背不得,背不得。
女子不忍心,更不好意思光溜溜地就趴在人家的背上。
虽说三年间,在流胎苦储里已怀过67胎,可她仍是处子之身,保留着少女的娇羞,因此,就算是心上人,赤身相贴,想想都会臊得慌。
那你抱紧我胳膊,咱们加紧赶路。
女子点点头,正要抬脚,蓦的,眼角瞥见身侧一个诡异的物件。
恐惧像狼爪,登时攥住了她的心脏。
那那是什么。
嗯?
男子顺她手指看去,立时也圆睁双眼,浑身僵硬,屏住了呼吸。
这堂室是在山洞里掏出来的,七八丈见方,中间空空荡荡,靠墙摆着些摞在一起的长条板凳小矮桌麻绳和一些乱糟糟的垃圾。
其中,离二人较远的一面洞壁凿得略微平整,离地一人高的位置挖出一个佛龛,几尊不知名的神像隐身在阴影之中,两旁凿着几个小洞,点着赤红蜡烛。
佛龛下方,就是那个怪东西:
约莫丈余的长箱子,前高后低,宽约五六尺,通体红色,血染的一般,刷着厚厚一层清漆,晶莹剔透,看起来好似冻着冰。
那是个超出一般尺寸的棺材。
盖得严丝合缝,但是,总有丝丝缕缕无形却似有质的黑烟,打着螺旋,线一般流泻出来,盘亘在棺材周围,氤氲出邪异诡谲的死之气息。
它的四周一直到靠墙的位置,层层叠叠,全是纸人。
衣着样式各不相同,但都是血衣血帽,死白色的面上画着一点红唇一点腮红,还有细细而又刻毒的微笑,圆睁的双眼,黑洞般死寂的瞳仁。
男女二人十指相扣,盯着这些不详的物事,面如死灰,甚至不敢呼吸,怕惊动了这些彷如活物的东西。
师兄,你你看——
男人连忙捂住女子口唇。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这棺材太邪性了。
正面居然印着一个大大的囍字,雪白好似他俩的皮肤,四个口大张着,仿佛随时能撕碎吞咽任何活物。
走,别管它它们。
男人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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