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应尽的使命来到这片大地的。你要清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得到我的珍宝,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能跨越千万年去见证一位神明的陨落。
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就因为我,天生不凡?
现在的你还没必要知道。
那我什么时候该知道。
你会在既定的时刻知道。
你在忽悠我?
你在质疑我?
何可被呛的不轻。
他转头看向正事。所以,这个天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见过鸦女士用过。
这个咒术,叫做永恒的黄昏。确实是黄昏之神的术式,但,其实黄昏之神的这个术式一般都是用来守护的。你还记得黄昏之神最后对你说的话吗?阿索玛说。
那个?
两个。
消散的黑裙女士:孩子,记住,在你看见我真正的伏手的那一刻,决定整个世界和历史走向的时刻的钥匙就已经握在了你的手上。
与何可紧紧相拥的黑裙女士:好了,别哭了,哭了不好看,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就是那个伏手。
何可急忙摊开手,他现在才看到,手里那根熟悉却陌生的黑羽。
你之所以能看见两个黄昏之神,是因为她巧妙地钻了规则对冲的空子
空子?
你知道黄昏之神的全称与职能吗?
请细说。
她的全称是黄昏与暗鸦之神。黄昏,是大地最接近夜晚的时刻;暗鸦,是预告死亡的生命。就跟名字的释义一样,黄昏与暗鸦之神的能力是预言灾难。人们视她为不详之神,因为她总能预见灾难,她是灾难的敲钟人。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使命。
什么使命。
预告诸神黄昏的使命。当黄昏与暗鸦之神预见了诸神黄昏,就注定了诸神的陨落。黄昏与暗鸦之神死的那一刻,就是诸神黄昏开始的时刻。
你知道为什么黄昏之神一定是诸神黄昏那一刻死的吗?
为什么?
如果杀不死黄昏的太阳,又谈何让诸神坠入永夜呢?黄昏之神的死,就是宿命,是一个既定的过程。又或者说,诸神黄昏本就是既定的过程,所有神明最终都会死在诸神黄昏,这是所有神明都知道的事情,这都是既定的宿命。更何况预言灾难的黄昏与暗鸦之神呢?她早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在宿命面前,再强大的生命似乎都是玩笑。
阿索玛说的话充满了负能量。宿命论,诸神黄昏,谁没听过呢?可是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沉重的让人缓不过一口气。
何可,你相信宿命吗?阿索玛问。
我原本一直都不相信这种东西的,如果一切都是宿命,那我们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反正命运已经注定,那大家都摆烂好了,因为注定窝囊的人在怎么努力也还是只能租着几十平米的破烂房度过余生,命好的人就算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也能轻轻松松的享受到别人比他努力几十倍也得不到的东西。这太丧了。
我一直都不相信这种东西的,可是,当我遇到了你,当我了解到了那么多知识,当我知道还有预言这种东西。我也在怀疑自己了,因为好像一切真的都是宿命,这个宿命甚至可以被预见,强如神明也只能接受。
你不用怀疑自己,我亦不信宿命论。阿索玛说,她的语气虽然不带一丝波动,但是今天的她总给何可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继续说:
诸神黄昏注定发生也确实发生了,但是,没有一个神明相信宿命。你要知道,没有一个神明以坐以待毙的姿态等待自己的死亡。每个人都用尽了自己的所能去做自己能做的,黄昏之神便是如此。
黄昏之神预言了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在预告了她死亡的那一天的黄昏,她并没有给敌人出手的机会,她跳了一支舞,一支只能由她来挑的
黄昏之舞。
这只舞是祭祀天地的死亡之舞,所蕴含的力量超越了当时的所有生命。在她跳动这支舞的时候所有神明与敌人无法靠近她。并且,她就是通过这支舞,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黄昏之舞的效果是,就是交易。而黄昏之神的筹码便是,她的神陨。
你刚才说黄昏之神钻了空子。
对,黄昏之神正是在这里钻了空子。神陨会让她概念死亡,但是,她的交易是,她能在她预言并判定为会影响整个世界和历史进程的关键时刻埋下自己的伏手,而这个伏手你也见到了
所以,当她成功进行交易后,她的伏手就埋了下来。可是,如果她的伏手成功埋了下来,她就谈不上真正意义的概念死亡,而她的代价又是神陨。
这就陷入了一个困境,她以神陨为代价支付给了黄昏之舞,完成交易,而黄昏之舞的效果又会使得她无法神陨。
最终导致的了这么一个局面:她被分成了两部分,一个死,一个生,即使是活着的她也只能一直在生与死的界限徘徊着。
直到,这笔交易完成,她才会真正意义上的神陨。所以,你能在千万年以后的现在在见到千万年前就死的黄昏之神最后一面。
你的意思是,鸦女士,是在刚刚,才真正意义上的,神陨了?
是的。
何可双手抱住了头,佝偻着身子,默默地看着地上到处乱爬的蚂蚁,沉默良久。
你不用太过难受,我前面不是说了,黄昏之神不信宿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向宿命的反抗。
可是有用吗?黄昏之神预告了自己的死亡,即使是自杀,那她最后不是也死了吗?还有你说的那些不信命的神明,他们最后不也都死了吗?做这一些有什么意义?
阿索玛,袁晓长跟我说他梦到了虞清水死在了校园里,你现在跟我说这一些不就是告诉我,虞清水死定了,这让我怎么接受?
一向在阿索玛面前克制情绪的何可爆发了,他用着不甘地语气低吼着。
阿索玛沉默了片刻,飞到何可面前,他们的脸只有巴掌厚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下,何可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他能看清阿索玛的每一根眉毛,能看到她眼睛中倒映的自己。
阿索玛的眼睛盯着何可的眼睛,像在直视他的灵魂。
你不是问我认不认识黄昏之神吗?好,我告诉你,我认识她。
她曾经跟我说过,预知的永远是过程,结局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会有悲剧的发生,才更要做好准备改变悲剧的结局。
她还说,畏惧宿命的,都是懦夫。
何可,你是懦夫吗。
何可盯着那双眼睛里的自己,说:不是,我不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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