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城内,霍亥稳稳落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扶腰朝着记忆中的院子走去。
途中,有多道啜泣声入耳。
霍亥心情顿感沉重。
这场瘟疫,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以致沙河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更有陈氏药房推出天价压制药,短短一个月,便将沙河百姓辛勤积攒几十年的财富给洗劫一空。
可叹,沙河县令虽是好官,但瘟疫来时,恰逢其外出求医,城中大权便落至与其殊心的主簿手中。
而这主簿更是可笑,面对瘟疫,他非但没有丝毫作为,甚至还强行将太医院所遣医官尽数调派至西境战场。
至于这西境战场,也正是这场瘟疫的发源地。
洪武五十年春,青帝携封仙司五十万白袍及百万将士西征尸族,陈兵西境潥阳。
三个月前,瘟疫自军营中传开,一夜之间,五十万将士染了瘟疫。
自此,瘟疫便迅速在雍州境内传播,隐隐有向其他州界蔓延的趋势。
不知觉间,霍亥已行至小院前,见四下无人,推门入院。
小院地方不大,院东是一小菜园,种着三两瓜果蔬菜,院西有一大槐树,树下一口水井,水井旁一张石桌,四张石凳。
倒也会享受。
霍亥没在院落中逗留,径直向屋子走去。
入了堂屋,他心念一动,屋内空气中的火原力迅速汇聚,化作一团火苗点燃了油灯。
随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子布局,便寻一椅子坐了下去。
系统,药方给我。
之前系统在给药方时,霍亥发现方子旁还放着一封信及一精致玉瓶,这会儿四下没人,他决定打开看看。
摇曳的烛光下,霍亥见信封上写着吾儿天泽亲启六字。
手不由顿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困惑。
天泽?我吗?
霍亥确实不知他生父母是谁,自他记事起,他便生活在藜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家中有一老爷爷,和蔼可亲。
他下意识地这样想到,因为在他看来,系统给的东西,自然是与他有关。
系统?这封信是给我的吗?
天机,不可泄露。
罢了,看看再说,霍亥未在这些事上想太多。
毕竟,宿主这些年也早已释怀了,而他,不过是一个外来者罢了。
天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已经死了,三十个春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你虽非我亲子,但这些年,我早已视你如己出我既已允你会将这方子给你,便定会给你,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玉瓶之内有一枚我配好的一期药丸,可暂治瘟疫,你需按药方再配二期药丸如今乱世将至,然人族式微,故无人可保你平安。
东荒妖族虽与我族刀戈多年,但其中不乏保守一派,吾儿可以这方子寻其庇护,可保你一世安康若你仍坚持寻你生母,可携青眼玉佩入封仙司试试
——洪武四十九年冬
放下手中信,霍亥一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显然,这场瘟疫真没那么简单。
甚至,这写信之人早就知道瘟疫一事,且还知道药方。
要知道,洪武四十九年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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