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光和着几着拎桶端盆的兵站在外边,我们只祈望刚才骂虞啸卿没被听见,还好。
吃饭。何书光说。
白米饭,盛在很不中国样式的扁铁盆里,每个人的饭上浇一大瓢连汁带酱的,间杂着萝卜,但主要是肉——我们的眼睛都瞪直了。
这是我们意想不到的美食,就这样被端了上来,这可能是我来禅达以来吃过最多的一次。
吃饱喝足之后,第二轮庭审开始了。
虞啸卿给了龙文章一个让我们走着瞧的表情。
看起来像是找到了对付我们的方法。
龙文章说:不拉屎会憋死我们,不吃饭活七八天,不喝水活五六天,不睡觉活四五天,琐事养我们也要我们的命。家国沦丧,我们倒已经活了六七年,不懂——我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虞啸卿问:什么是本来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龙文章回答道。
虞啸卿盯着他,你一直在自相矛盾。照你说的,这里所有人都该死十遍二十遍。无辜?——是你说的无辜。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龙文章又一次回头看了看我们,在他背对我们的位置上这是一个很大的动作幅度,一千多条人死近一半可能正好因为我们都只有一次好死,于是不知道南天门上的仗对我算大仗,交锋十七次,打完我这生平第一大仗后,我再也不知道。
虞啸卿审视了很长时间面前这个人的茫然,那种茫然近乎于沉痛。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像是一个人快要死去的,但他的目光却很坚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陈大员及时阻止了这俩人的惺惺相惜。
对着我们说到,你们也来说说。
我是学生从军的。孟烦了第一个说到。
虞啸卿对他的亲随们挥了挥手,他对我们是真不怎么待见,他们都是学生从军的。张立宪,你哪年跟的我?
张立宪答道:九一八那年。那年我十六,师座您还是连长。余治和李冰是第二年,一二八那年。何书光是卢沟桥之后。
虞啸卿转头看向孟烦了,问:听见了?
我看到这一幕直接抢答到:该学生兵在缅甸战场上英勇杀敌,固守南天门,比你身后那些没打过仗的学生兵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孟烦了很感激我这时的拔刀相助,但也开始为我担心,看着虞啸卿和精锐们那吃人的目光,他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公然顶撞虞啸卿。
而我也不是很想顶撞虞啸卿,虽然这会让我很爽,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这鸟气。
凭什么我们固守的江防,功劳全是他虞啸卿的,他把我们扔在缅甸机场让我送死的时候,是龙文章把我们带回来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嘴上说着:我要的是我的团!我的袍泽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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