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不断的揪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看起来显得恼火不已。算起来,他炼制聚元丹已经连续失败了四次。接连不断的失败已然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一片阴影。倘若接下来再经历一次失败,炼药阁就必须按照规矩赔付刘尘所蒙受的所有损失。而身为丹药的炼制者,他必须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这让此刻的他内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哦?炼制丹药步骤完全正确,药材之间却莫名其妙的发生冲突,当真会有如此怪异之事发生?听完老王的叙述,李玄夜不由得微微皱眉,片刻后,他的双眼中一道精光微微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王,刘尘送来炼制聚元丹的药材还有剩余么,拿来给我看看。
听了李玄夜的话,老王不由得心生困惑:自家的这位少爷为何要让自己将刘尘送来炼制聚元丹的药材取来给他看?他看得懂么?
尽管心中不解,然而对于自家这位二少爷的话,老王却并未表现出半分的质疑。毕竟就在方才,人家还为了替自己解围,不惜得罪了大少爷,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二少爷,药材已经取来了,您看。不多时,老王便是将刘尘带来炼制聚元丹的最后一份药材取来,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了李玄夜面前的一张桌案之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百草露,紫丹参,天灵子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桌案上的一大堆药材,李玄夜口中低声念叨着。他并非刻意如此,更不是想在老王面前炫耀自己对这些药材是何等的熟悉。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这是他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一种习惯。毕竟,曾经的他,是这片大陆之上炼制丹药最为顶级的药尊之一。以往在炼制丹药时,见到各种药材往往就会不由自主的张口喊出这种药材的名称,而今尽管换了一具躯体,然而这个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习惯却是仍然保留了下来。
听着从自家这位二少爷口中不断吐出的各种药材名称,立于一旁的老王一张嘴已然是张的老大,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在摆放于桌案之上的这些药材中,某些药材的其外形可以说是相似之极。若非常年与其接触,对此种药材极其了解之人,根本无法轻易加以辨识区分。
然而眼前的这位李家二少爷却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区分出来,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为何会对这些药材如此的熟悉?
难道说,在过去他修为跌落的这三年当中,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做,一直都在钻研着有关炼药方面的相关学识?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却也并非没有。
可问题的关键是,李玄夜的修为都已经废了,他学习这些与炼制丹药相关的知识又能有什么用?要知道,虽说炼药师并非是那些经常要与人发生打斗的武者,然而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需要用到丹火,也需要用到精神力,这些都离不开强大的修为支持。一个修为尽废之人,就算他了解再多与炼制丹药相关的知识,也无法独立炼制出丹药,学的再多也是无用。
嗯?这是魔心草?
正在此时,李玄夜的声音传入了老王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老王不由得愣了一愣:魔心草?什么魔心草?
也不怪他会有如此反应,毕竟,自己从事这个行业数十载,然而对于魔心草这一名称,却是闻所未闻。
往李玄夜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此时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桌案上的一株绿色药材。这株药材老王认识,而且很熟悉,名为圣心草,并非什么魔心草。
二少爷,这种药材名为圣心草,并不是魔心草。老王替李玄夜纠正道。
此刻他的内心也是不由的暗自叹息:这位李家二少爷终究是依靠自学获取的这些知识,与接受过专门辅导的专业练药师到底不是一个层级的。还是有许多药材辨识不出或者会认错,不过能做到如今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然而下一刻,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玄夜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接受自己所提出的纠正意见,反而是有些固执的道:不,这并不是圣心草,这就是魔心草。
听了李玄夜的话,老王不由得有些懵了。此时他与那张摆放药材的桌案之间的距离也是十分的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摆放在桌案上的每一株药材。
他可以完全确定,此时李玄夜的双目紧紧凝视着的那一株药材就是一株圣心草,因为他对圣心草这种药材可以说是十分的熟悉。在过去的数十年中,他曾使用圣心草炼制各种丹药不下百次,绝不可能认错,他对自己的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至于魔心草,这种东西自己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二少爷,这不可能啊,虽说我这把老骨头的确是有些老眼昏花,可是这圣心草我在过去这些年使用了先后不下百次,对其甚为熟悉,不可能认错啊!老王道。
非也。李玄夜摇头,他一手指着那株药材,望向面前的老王:若是单从表面上看,这株药材的确是与圣心草十分相似,然而,这魔心草与圣心草毕竟有所差异,两者之间无论外形再怎么相似,终究还是有着
本质上的区别,顿了顿,他接着道:圣心草给人的感觉是温润舒适,而这株魔心草,他伸手将眼前的药材抓在手中:却是透着一股寒凉之意。
寒凉之意?听了李玄夜的话,老王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怀疑之色。他从李玄夜手中接过药材,放在手中不断的感受着,确是并未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寒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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