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天在她身上叫黄微这个名字。
原来是一张脸啊。
她大笑出声,然后走回了来时的路。
回到家免不了一顿打,倒是也取得了这家人的信任,再又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周一天在一个明朗的夜晚把刀子伸向了这家人的心脏。
自此她开始了流亡。
命运总爱开玩笑,又或者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
两年后,她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遇到了黄微。
那个和她一样年纪一样面容的女人已经结婚生子,
她过着她想要的生活,俨然活成了她活不起的模样,
她的丈夫高大英俊,女儿冰雪可爱,一家人看着幸福又美满。
她如同蟑螂一样每天窥视着这一家人,像是要补全自己生命中的空缺。
可是这一天,出现了意外。
黄微的女儿爬到了窗外,周一天眼睁睁地看着先是她女儿从6楼掉下,然后是黄微。
她惊慌失措地央求路人拨打救护车电话,跪在痛苦呻吟的一大一小面前她头一次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医院里,黄微的丈夫和父母来的很快。
苍老的女人看着周一天那张熟悉的脸,愣在了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周一天,可是并没有表现出一个母亲的职责,她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手术室的大门。
医生走出来说病人需要输血,问家属谁是c型血。
这时,沉默的女人第一次握住了周一天的手。
那会儿周一天整个人脏兮兮的如同路边的乞丐。
她就这样跪在周一天的脚下,说,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霎那间,周一天全部明白过来了。
她平静的走进手术室,再出来,只是眼眶微微变红。
就在这个夜晚,她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从头浇在了我的肚子上。
你恨她?张宇问道。
我摇了摇头,恨也是有的,如果没有那壶开水,我不会出现并发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费劲,
但是随着我慢慢的长大,我发现,我渐渐的能理解她了,在命运面前,谁不是写满了痛苦与无奈。她恨黄微,只有黄微死了,她才能解脱,她藏在狭小的橱柜里,就是为了让我能亲手杀了她。
审讯室里一时寂静无声,我接着讲道。
爸爸在看到我和妈妈这个样子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婚。
他把房子留给了我们,可是最后却被周一天送给了一个孤儿。
她说那个孤儿像她第三个儿子。
外公外婆因为周一天的事情郁结于心,不久双双离世。
妈妈掉下楼伤到了脑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
丈夫的离去,双亲的死亡,独女的不幸,这三者对这个刚醒来的女人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当周一天把她从医院带回来之后,我清楚的看到那张纸上写了焦虑症三个字。
一个星期后,周一天带着我和黄微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这里。
她一个人肩负起了照顾姐姐和侄女的任务。
随着我慢慢长大,她的背脊也越来越弯。
终于有一天,她以黄微的名义给自己买了一份意外险,然后把黄微骗到了海里。
她对那个已经痴傻的女人说,你的丈夫,女儿和父母都在那里等你,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能看到他们了,你就能团圆了。
在黄微死去的第二天,她钻进了狭窄的橱柜里。
故事没有跌宕起伏,如同我的语气一样。
我以平静的姿态讲述了三代人的纠葛,也讲完了我的一生。
老沙带我走进铁门,在这里,我等待着自己最后的结局。
喂,张宇,神是爱,你说到底什么是爱。
铁门关上的空隙里,我对着门外的张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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