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缔下了契约,生生世世,都要在罪恶的沼泽里轮回,永远没有返回天堂的机会。
警车上,张宇问我为什么要给孤儿院的孩子讲这种故事。
我说我愿意。
一路上,他都没有和我再说话。
这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猜测警方这次又发现了什么。
是妈妈头发里的针孔,还是身体里摄入的相生相克的慢性毒药,又或者是奇怪的穴位按摩。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张宇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那边靠去,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他又撇我一眼。
我自顾自地又笑开了,张宇,哎我问你,你说,童话故事到底是给谁看的,结局那么美好,故事那么优美,主角那么幸福,一切那么圆满。
太假了是不是,只要安排一个快乐happy的大结局,谁都可以说童话故事,果然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了。
张宇依旧没有说话。
这次审讯很快就结束了。
每一个问题我都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妈妈头上的针孔是偏头痛扎得针灸。
相生相克的慢性毒药是因为妈妈喜欢吃。
奇怪的穴位按摩是在楼下的按摩店学的。
每一个答案都出自精心设计,都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实施。
警方依旧无可奈何放我离开。
这次仍安排张宇送我这个瘸子回家。
回去的路上途径福利院的大门。
黄昏时分,微黄的灯光从福利院小小的窗口流出。
突然地,张宇把车停在了这里。
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抽。
我扭头看他。
要帮你打火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把手搭在方向盘上。
黄萌,他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惊讶。
他接着说道。
童话是写给大人看的,只有一无所有的大人,才需要童话的慰藉。
说完,他吐出嘴里的烟,重新发动汽车,福利院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算什么,我问道。
你是在装深沉?
‘噗嗤,’他笑了。
看不出来吗,我是在安慰你,安慰你啊!
我不需要。我撇嘴。
华灯初上,夜风开始变得冷起来。
张宇关掉我旁边的窗户,泠冽的晚风瞬间被隔绝在薄薄的车窗之外。
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我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看着一盏盏路灯在面前飞驰而逝,问道。
这次,应该结束了了吧。
结束了,明天你母亲就能真正安葬了。
张宇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再看我妈妈最后一眼。
我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不想看到妈妈全身破破烂烂的样子。
张宇诡异的沉默了,他说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次电话打来的时候是殡仪馆的人让我去拿骨灰。
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意识到。
妈妈,这次是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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