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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尖叫声响彻,肥胖男人用力一推想要挣脱,却再也挣脱不得
缓缓地,紧紧地,干枯如柴的双手将他的肥腰环住,锐利猩红的尖长指甲,深深扣入了他的血肉中。
来爱我
腐烂的红唇凑近肥大的耳边,向他邀请着
《凶神》游戏降临后三十分钟。
封渡市以东的贫民窟,一处宽阔幽暗的地下室里。
人头攒动,人影聚集。
上百名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老少男女站在一起,双手合十,低着头,嘴里默念着什么东西。
那像是某种经文,语言晦涩,音调怪异,除了他们以外就没人能动,又或许
他们自己也不明其意。
但不管怎样,他们脸上的虔诚并不是装出来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祈祷,注入了他们全部的心念。
而在他们面前,一尊半人高的神像立在桌子上,神像前供奉着香烛,以及满满的一碗鲜血。
可以看见,在场每一个人的掌缝中都有鲜血渗出,缓缓滴落
嘀嗒
嘀嗒
嘀嗒
上百人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将地板染红,他们却像是毫无知觉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再看那尊神像,青面獠牙狰狞可怖,并不似任何已知的仙神,反而如同地狱来的恶鬼,凶相毕露。
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它却是唯一是真主是世界开启的源头也是一切灵魂的归宿。
青天佛主
这便是它的神名
他们给起的。
说起来也可笑,这帮家伙都是这一片儿居住的穷苦人,但又不似其他穷苦人那般,想着法子脱贫致富。
他们的日子艰难困苦,便整日怨天尤人,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觉得是上天待他们不公。
某一天,他们中的一人突然从外面抱回来这么一个神像,说是神像,其实可能就是某个恐怖屋的废弃道具也说不定。
但即便是这样,这帮人却也跟着了魔似的,开始相信这是能拯救他们的佛主,相信只要日夜参拜,他们就一定能转运的。
苏道清
一个三十岁的无业游民。
他就是当时搬回神像的那个人,也是青天佛主的第一位佛tu如今佛tu们的领导者首席佛tu。
此时此刻,他一脸虔诚地走上前去,跪在破烂的蒲团上开始下拜,嘴里念念有词大声喊道:
佛主在上,望世不公,雷霆震怒,降下苦厄,地狱门开,恶鬼屠戮,得庇佑者,唯有佛tu!
得庇佑者,唯有佛tu!
话音落,后方的所有佛tu也都跟着大喊,同时深深埋头。
看得出来,这一番言语已经是苏道清所能编出的极限,他就一个初中文化水平,最多也就到这个程度。
好在
他平时的爱好是看网络小说,否则,他可能连这么几句也编之不出。
不过,他相信青天佛主倒是真的,因此他并不觉得这些是编的,他认为这都是佛主给他的启示。
要不是这样,这个劳什子青天佛教也不可能存在这么久,毕竟大家都是穷鬼,又没什么油水可捞。
主要体现的
还是个互相鼓舞。
然而,当所有人都深埋下头虔诚祈祷之际,没有人看见,一道漆黑森寒的阴冥之气钻进了桌上的神像之中。
下一秒
咚咚咚咚咚咚咚!
神像开始剧烈震动,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发出了青绿色的光芒,照耀在佛
tu们身周。
刹那间,所有佛tu包括苏道清在内,都在此刻抬起了头,一脸震惊地望着头顶的佛主
紧接着,他们的脸上露出痴狂的笑容,再度跪拜,同时高喊:
佛主显灵了!!!
《凶神》游戏降临后一个小时。
封渡市以南山郊别墅区44号别墅。
咳咳咳!
身材瘦削面容枯瘦的青年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用力咳嗽了几声,其状猛烈,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此时,房间的窗帘紧紧关闭,透不进一丝光亮,房内所有的一切,都隐在深深的黑暗中。
咳咳咳咳咳!!!
青年依然在咳,看上去十分难受,但他除此之外却再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他阻止不了,而且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完成眼下的工作。
他是一名洗屋人,专门为房地产商进行凶宅的清洗,算是个相当稀罕的职业。
而这所谓的清洗也并非是什么除鬼驱邪,根据大夏房地产业的规定,只要一所凶宅能有人住满一周而安然无恙,那就算是洗干净了。
当然,由于工作环境原因,和殡仪馆之类的工作一样,虽然洗屋人的报酬丰厚,但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干。
而且这行也并不是谁都能干的,胆子大只是条件之一,有不少比较迷信的房地产商,甚至还要求洗屋人八字得够硬。
而这,也正是瘦削青年能够在这一行有口皆碑的原因。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这栋房子里待了六天零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还差一分钟就算是任务完成。
虽然一小时前发生了那种诡异的事情,但这也不能阻止他完成工作,这是他全部的经济来源。
嗯时间到了,咳咳!
看了一眼手机,瘦削青年再度咳嗽一声,双臂用力,就准备站起。
然而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手脚都仿佛被束缚住一样,就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行。
下一秒
咔嗒!
一道射灯突然打开,将对面的的一张枯木桌台照亮。
桌台后,一名身着汉服面容冰冷的清雅女人忽然浮现,手中捧着一把鲜花,正静静地盯着他。
这时候,青年突然想起来,这所凶宅的死者是一位有名的天才花道家,死因是抑郁自杀。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样貌,他很快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看样子,自己常在河边走,终究是湿鞋了。
只是,此时的青年并没有丝毫惊恐,反而是咧开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平躺在了桌上,他明白了,女人要开始一场花道表演,而她的花器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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