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条,你能拿他们如何?
他混在队伍中,就等着看着步生莲被赶出厂门。
这个臭女人居然还敢当众打老子?
我一定得让她付出代价!
一起招工的那些女工看见这些缓步走来的混混,眼中也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们大多数都是外地人,来这里举目无亲,最恐惧的就是遇上这些不讲理不要命的混混。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惨,居然这就招惹了他们!
步生莲看见越走越近的熊哥脸上狰狞的笑容,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都怪我太冲动。
如果我能忍受,再忍受一点,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身后的工厂,把装了五张百元大钞的红包轻轻放回了桌上。
“他们是冲我的来的,别影响了咱们公司。”她叹了口气,低着头缓步走出去。
可才走了一步,武学军已经大步上前,一脸阴沉地道,“什么意思?”
“武厂长,对不起。”步生莲裹紧毛呢大衣,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是我得罪了这些人,咱们公司给我的条件我都不要,你们把我开除了吧!”
武学军看了看步生莲,又看了看远处那些混混,想起之前自己被迫交保护费的屈辱,不禁怒从心头起。
他抓起红包在手中捏了捏,冷笑道:
“说不干就不干了?
你们签的都是正式合同,说走就走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吧!”
他环顾四周,大声吼道:
“各位听好了,小姜总花高价招聘各位,各位只要勤勤恳恳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
公司就是各位的家,各位有什么问题公司都会帮忙解决,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缓步走到保安亭中,看着好整以暇正乐呵呵品茶的白发保安,讨好地道:
“蔡伯,还得让您帮个忙啊。”
叫蔡伯的老人呵呵一笑,浑浊的眼中满是光彩,悠然道:
“真是好公司啊,以前我孙子上班的时候,有事请老板帮忙,他们老板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你们公司怎么这么奇怪,花这么多钱雇保安的,还不如给这些小混混一点好处算了。”
武学军涨红了脸,严肃地道:
“我是个市侩的人,如果是我,就花钱摆平了。
但小姜总不一样,她的格局比我们大,眼界比我们深。
她之前就一直说要对员工好,要把员工当人,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企业。
所以……”
新招来的保安已经列成一排,他们各个身体精壮,看着那些缓缓走来的混混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恐,给了工人们极大的安全感。
蔡伯冲其中的一个保安微笑着点点头,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
“不用,新年第一天怎么能打群架,我自己去就行了。”
熊哥见对面的保安亭走出来一个须发雪白的老保安,不禁哑然失笑。
“老头,跟你没什么关系,快滚。”他不耐烦地道,“叫步生莲给我滚出来。告诉武学军,再多事连他一起打!”
“哦。”蔡伯笑呵呵地道,“年轻人勇气可嘉,这一带敢跟我大声说话的人还真不是很多,不信你回头看看。”
熊哥下意识地回头,登时啊地一下叫出声来。
只见他花钱请来助拳的那些混混已经集体调头,装作路过,直溜溜地绕过厂房——
居然没有一个人给熊哥通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本地的地痞,连条子都头疼的人物啊!
蔡伯咧嘴一笑:
“老头子我是在这附近开拳馆的,这些小孩我以前都揍过。
别说他们了,他们的爷爷爸爸我也揍过,我还在奇怪有我看大门你还敢来闹事。
嘿嘿,原来是不认识我。”
“不过,马上你就认识了!”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所言,下一瞬,连走路都颇为艰难的老人猛地双手攥拳。
他崭新的保安服立刻高高鼓起,双手如雨点般扑通扑通飞打出去,子弹般的拳头砰砰砰不住地落在熊哥的胸口,打得他哇地惨叫一声,嘭地一下摔倒在地。
一众工人在打工生涯中已经习惯了有事自己默默承认,甚至不敢让自己的麻烦被公司知晓。
可现在一群混混走上门,只是威胁一个刚刚签合同入职的女工,公司却请来了这么多人为她排忧解难……
武学军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也忍不住高傲地仰起头。
小姜总一定是早就意识到了工业区的治安问题。
我之前还想委曲求全,用钱买个平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
武学军拍了拍步生莲的肩膀,微笑道:
“小同志,别看了,该上工了。”
步生莲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丢人。
可看着落荒而逃的熊哥,她还是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我一定好好干!一定!
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和小姜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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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时间:
姜念:除了那个老人家之外的其他保安是什么来历啊?
贾星影:好像是从一个叫石步的学校毕业的,听都没听过,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校吧?咦,念念你怎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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