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始终没有真正参与进去,也不知道吴家的流程到底是什么样的。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陈广泰参与了吴家的这些事情,现在县里面又该是另一种情况了。
“你想,”周侯灿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之前要不是有胥知县在后面,他吴家的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如今胥知县高升了,吴家肯定不希望这条线断了。”
“可是,胥县尊……他不是去南京监关税了吗?那不是更方便了么?”
“这个位置是重要不假,但南京毕竟离这里太远,胥知县到那儿之后,就管不上这边了,”周侯灿愈发笃定自己方才的猜想是正确的,“何况我觉得之前胥知县也未必是真心参与。”
“胥县尊那还不叫真心……”陈广泰话说一半,突然住了口。
现在想来,好像胥文相那真的不叫真心参与。
别的不说,胥文相在知县这个位置上的时候,确实没有用县里的人手为吴家提供方便,只是用默契为吴家打了掩护。
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一直很少,除了张明孝之外,可能就只有陈广泰知道了。
陈广泰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他是日常接触大量县内文书的典史,要不然,他也未必知道这件事。
“伯清你看,”周侯灿这时也给胥文相的匆忙离去找好了理由,“胥知县的高升基本上是吴家在后面运作的结果吧,但你看,他接到消息之后,基本上是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县城,根本没有在云霄逗留。”
“你说他是不想被人说闲话也罢,是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也罢,”周侯灿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但我就是觉得他走得太快太突然,很不正常。”
“所以,吴家现在也怕胥知县高升之后,他们在漳浦的勾当会受到影响,所以才派了位分量足够的人来到县里,想继续做那些事,”周侯灿冷笑了一声,“甚至想把我拉下水。”
陈广泰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一个简单的越诉肯定不会惊动吴暄到县里来。毕竟吴家在云霄只手遮天,那个越诉的人再怎么样,也是翻不起浪花的。
既然这样,那吴暄的来意就有意思了。
“走吧,别让这吴暄吴老爷等急了。”周侯灿语气戏谑,把手中的文书放到了桌上,重新拿起吴暄的拜帖,先一步转身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紫禁城中,午门之外,端门之内,吏部文选司正在就漳浦县的知县人选进行讨论。
“现在这个知县的人选不好办,”一人率先开口,“诸位要知道,漳浦县的主簿可是周侯灿。不管周侯灿怎么说,他都是新科进士,总不好让跟他一样的新科进士来管他吧。”
“这话有理,周侯灿是三甲第一,外放出去的进士也基本上是三甲官员,这样不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两位说的这是什么话,”一人见势头不对,直接插入交流之中,“那周侯灿违背旨意,放着好好的翰林官不做,非要跑去县里面,这不是自找的吗?”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人从屋外走进来,冲着屋内的众人行了个礼,缓缓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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