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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侯灿在会试中考了第一百三十六名,处于中间靠前的位置。
殿试的搜查很快,周侯灿等人很快便在一众大汉将军的注目礼下穿过了承天门。
穿过承天门,通过两旁的朝房,周侯灿等人便来到了端门前。
午门出现在周侯灿的视线中。
这座在明代政治生活中有着重要意义的门现在就横亘在这些新科贡士面前。此时,这些贡士看着两旁的六部公房,眼中充满了向往。
午门共有五个门洞,而周侯灿他们要按会试名次分成两队从午门两边看不到的两个门洞经过。
周侯灿会试是双数位次,便按着规矩走到了左边城台基座上的右掖门,很快便经过了道路两旁的会极门和归极门到了奉天门前。
此时的奉天门依然紧闭,贡士们在外面静静等候,一言不发。
站着不动也是一门技术活,至少知道其中浅显法门的周侯灿就比其他人要轻松那么一点。
当辰时奉天门伴着鼓乐声打开的时候,有些人已经站不住了,但还是尽力掩饰着,让自己显得容光焕发。
贡士们进了奉天门,走到了奉天殿前广场上,参拜了已经在丹陛上站着等候许久的大学士李东阳等人,然后便和决定他们命运的这些大臣一同站着,等候正德皇帝到来。
辰时一刻,穿着皮弁服的朱厚照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臣和贡士们都走入奉天殿,对着在御座上的朱厚照行五拜三叩礼。
李东阳随后出列,开始宣读圣旨:
“朕闻人君所当取法者,惟天惟祖宗,唐虞三代之君,皆法天法祖,以成盛治,载诸经可考也……朕自嗣位以来,兢兢焉惟天命是度、祖训是式,顾犹有不易尽者,天之道广矣大矣,不知今日所当法何者为切传,有谓刑罚以类天震曜,慈惠以效天生育者,果可用乎……子大夫应期向用,宜有以佐朕者,其敬陈之毋忽。”
周侯灿长出一口气,题目没变,那自己之前的复习就是有效的。
待李东阳宣读完毕,周侯灿便和众人按顺序坐到了光禄寺在前一天就摆好的几案上,执事官接着发放策题和答题纸,紧张的考试就开始了。
周侯灿在开始答题前抬头看了一眼,恰巧跟正举目四望的朱厚照对上眼。
周侯灿连忙收起视线,专心作答。
他刚把自己的信息写到卷头,正要落笔作答时,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周侯灿抬头看去,不出意外,正是朱厚照。
周侯灿暗自摇头,这位他可惹不起,很快便收了心专心作答了。
周侯灿的字不好,所以他打定了用足殿试给的一天时间,日落再交卷,绝不提前离开。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周侯灿猛然发现朱厚照正朝他这边走来。
他此时再也没办法冷静了。殿试的时候皇帝为什么会下来?他不应该待一段就走的吗?
只见朱厚照行到周侯灿面前,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周侯灿的答卷,便点点头走了。
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周侯灿。
这是什么操作?
朱厚照不久便离开了奉天殿,到正午时分,内阁大学士也大多离开了,只剩下一些执事官在大殿两旁站着监考。
“法天者,不外乎敬顺民时;法祖宗者,不外乎谨承治政……
周侯灿逐渐进入了状态,时间正渐渐地推移,陆陆续续地有人交卷离开,到了未时,殿中有将近一半人都离开了。
茹鸣凤此时已写完了一会儿了,他瞟了眼周侯灿,发现后者还在奋笔疾书,不由疑惑起来。
“算了,我先出去等吧。”
茹鸣凤想了想,还是交了卷先行离开,到士子们聚集的金水桥旁等候。
太阳渐渐西沉,射入殿中的光线也越来越少,而周侯灿也终于完成了答卷。
他放下笔,心里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按时写完了。
此时殿中还有二十多个奋笔疾书的贡士,不过周侯灿觉得他们大概率写不完了。
周侯灿交卷出门,在金水桥旁见到了正拿着蒸饼在吃的茹鸣凤。
“学谦,你可总算出来了,我在这儿都快等你一个多时辰了!你往常写这种策试可从没用过这么长时间。”
听着茹鸣凤的埋怨,周侯灿面上不动,开口道:“瑞父你完全可以到我家等嘛,你直接把篮子拿走都可以,何必非要等我呢?”
这一问倒把茹鸣凤问愣住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君子怎能不经同意而随意进出别家呢?学谦你这可就……”
“小弟唐突了,走吧瑞父兄,去取你的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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