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升惊疑不定地盯着碗中剩余的药,这药应该是慢性毒药。
即便是把这一碗药都喝了,也不会立即暴毙。
仅仅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
在他的书中,李云升只是体弱多病,并没有中毒这件事。
可是自己穿越过来,事情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件事并不在他掌握的剧情中,所以只能自己来找答案。
能接触到这碗药的人,首先就是太医署的太医,因为药方是太医开的。
不过,太医的可能性比较小。
因为他如果另从外边找郎中看病的话,太医的药方就没用了。
接下来,就是府里负责抓药和煎药的人了。
无论是什么药方,如果抓药的时候动了手脚,或者煎药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东西,都可以变成毒药。
李云升勾了勾手指,示意刘权上前。
刘权急忙递上毛巾。
“相爷,您没事吧?”
“这药是谁抓的?”
“我、我抓的。”
李云升盯着刘权的眼睛:【疑惑、担忧……】
没有丝毫恐惧和害怕的情绪,下毒的人可以排除刘权了,不然他不会如此坦然。
如果做了亏心事,情绪一定会有所表现。
“药是谁煎的?”
刘权猛然反应了过来。
“这药有问题?”
李云升的一个眼神,直接让刘权慌了。
“相爷,我绝对是按照药方上抓的药。”
李云升点了点头,
“把煎药的人找来。”
“是。”
片刻后。
刘权领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走了进来。
“相爷,这是小莲,药是她煎的。”
李云升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侍女,模样倒是有几分俏。
“你是谁的人?”
小莲一脸疑惑,磕磕绊绊道。
“小莲是、是相爷的……人。”
【忐忑……】
李云升不由得正色了几分,此人表面上害怕得不行,可实际上并没有这种情绪。
“女帝?”
说实话,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女帝。
毕竟女帝有多恨李云升,他这个作者最清楚。
只是侍女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这让他将女帝也排除了。
“费宿?”
【紧张、害怕……】
虽然小莲表情始终如一,可是在李云升的天赋技能下,情绪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费宿,你藏得深啊!
朝中只有他和费宿是辅政大臣,杀了他,费宿就可以独揽大权了。
所以,除了女帝,李云升最怀疑的就是费宿,对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果然,让他猜中了。
小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莲不知道相爷是什么意思……”
李云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刘权,把她卖到夜莺楼去做红倌。”
“不!”小莲爬到李云升腿边,“相爷,我说,我全都说!”
红倌与清倌不同,那是既卖艺又卖身的人。
夜莺楼就是人间地狱,每个月都有不少红倌被玩弄致死。
进了那里边,就已经不是人了,是任人肆意摆弄的玩物。
李云升一脚踩在小莲的手指上。
“你下的是什么毒?”
小莲顾不得指尖传来的疼痛感,回道。
“奴婢不知,这东西是费府管家给的。”
“解药在哪?”
“奴、奴婢也不知。”
见她没有说谎,李云升反而有些恼火。
“什么都不知道,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相爷饶命,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李云升挥了挥手,小莲被刘权拉了出去,只留下一串求饶声。
他大致明白为何书中李云升没有中毒,自己会中毒了。
这种慢性毒药,本就不易发觉,所以从始至终原身都没有察觉。
而女帝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李云升彻底扳倒,锁拿下狱。
所以,没等他毒发就已经死了。
自己虽然是作者,可是写书并不会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这里已然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会自我完善很多剧情,而这些剧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李云升的心思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即便是他手握剧本,也依旧会遇到一些剧本以外的事情。
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如果不小心行事,依旧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解药必然不会交给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女,所以一定在费宿的手里。
自己这样直接找上门,对方一定不会把解药交出来。
正好,按照原本剧情,三天后女帝会联手费宿在朝堂上对他下手。
那自己就让这些人搞清楚,这大楚到底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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