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怕的僵局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向晚接到了何千一打来的电话。
明知道向晚病了,如果不是真的急事,何千一不可能打扰她。
向晚走到阳台上接起电话。
那头的何千一声音带着哭腔,“向晚,帮我个忙,我没办法了。”
向晚大概能猜到一定是和凌炎有关,又生气又心疼何千一,“你慢慢说,怎么了?”
“凌炎现在在公安局,刚做完笔录,需要一笔钱保释,可我手里没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借我点,让他先出去再说。”
“什么?”向晚真是恨铁不成钢,“他都进去了,你还想再把他捞出来?”
“这次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被人害了,既然能保释就说明没问题,晚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何千一为了凌炎,已经低声下气到没有自我。
向晚能有什么办法,凌炎让何千一伤心,她只能努力让把何千一拉回来,不那么伤心。
“需要多少钱?”
何千一说了个数,让向晚也吸了口气。
她俩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主,可都有着和家里决裂的相同经历。
何千一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去学音乐,梦想当个歌手,从去上学的那天起就和家里没了联系,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一大笔保释的钱。
向晚更是。
情急之下,她看向了客厅里的季洲白。
向晚还没开口,季洲白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他微微合上眼,“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只是假夫妻,我也不是你老公,没有义务为你做任何事,你去找别人吧。”
真是个记仇的家伙!
向晚在心里骂了他八辈祖宗,表面上还是得软下来。
“你不是我老公,也不用为我做任何事,就当是帮一个陌生人,记在账上那种,这总可以吧。”向晚说。
“我从来不管闲事。”季洲白愈发冷漠。
向晚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怒气,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换了个撒娇的语气说,“我给你打个欠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绝对百分百配合。”
如此明显的暗示,向晚是豁出去了,也是在赌季洲白不会真想要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没想到季洲白睁开眼,斜睨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故意制造出强烈的暧昧氛围后,眼神一变,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你真够看得起自己的,你身上有什么是能让我想要的吗?”
向晚噎住,心想,这家伙软硬不吃,还好赖不分!
她也没留情面,“你和供应商的那份合约不也是我帮忙拿下的,保不准以后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真不愿意让我欠你个人情?”
“你威胁我?”季洲白挑了挑眉。
向晚知道他动摇了,连忙赔上笑脸,“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咱们毕竟是假结婚的假夫妻,各取所需的事情,让双方都高兴,不是两全其美吗?”
季洲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刚刚疲惫的眼神明显清明了不少。
他站起身来:“等你真的继承了向氏集团,再来和我谈各取所需,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向晚活了22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力。
以前不屑金钱权势的斗争,如今却不得不去斗争。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季洲白,认真问,“你打算怎么帮我拿回向氏集团?”
季洲白回头朝她笑了一下,尽管这笑容非常渗人。
“先看看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想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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