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一连发了十来个红包后便问还有谁没发,方月溪第一个想到了我。
于是朝着闹着要我发,我只好将抢来的几百块钱又发了出去。不想发出去之后他们还嫌小。
我发了个装穷的表情过去,然后自己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梁谨言走后这是我第一次笑,可是笑着笑着我对着手机屏幕就哭起来。我发现那个让我每天都盼着能视频的男人已经彻底从我的微信好友中消失了。
那个“谨此一夏”彻底消失了。我退出了群,将微信给卸载了。洗了把脸后回到客厅陪他们看春晚,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看着小品,偶尔跟着我爸妈乐一乐。
过年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心里有多苦总要品一品年味的。
春晚我们一家都没熬得下去,便早早睡了。半夜的时候要去开财门,往年这项工作都是我爸肩负的,但今年得让我上。于是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就搬着炮仗出了门。
说起来我的胆子并不大,尤其是像这种事情在我看来都是男人做的。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火机拿在手里,我一点点靠近炮仗的燃芯,还没碰到我就下意识躲到了一边,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放起来了。
村子附近的人家陆陆续续放起了鞭炮来,此起彼伏的炮仗声一声高过一声,新年就这么来了。
我抬头看向映红的夜空,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梁谨言。他现在应该在四合院里过年吧,就只有他跟梁爷爷两个人,是不是很寂寞?
算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得多。
我吸了一鼻子,搓了搓手,继续去点炮仗。
这一次我盯紧了炮仗芯儿,只要点燃了再躲开应该不成问题的。我顾自想着,小心翼翼地凑近过去,然而这一次点是点燃了,可跑的时候却崴了一脚,眼看着要摔倒了,却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
下一秒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到梁谨言的脸在满天炮仗红光的映衬下,看着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时无语凝噎。
“没事吧?”他关切道,将我从怀中拉起。
我茫然摇头,仍旧不相信他会出现。
他不该出现的!
花费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指着他的鼻子,“我是在做梦吗?”
“你觉得你是在做梦吗?”梁谨言严肃地看着我,眼神透彻明亮,还带着一丝愠色。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疼得厉害,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啊,我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他现在压根就不该在这里的。
梁谨言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我要是不在这里你觉得我该在什么地方?钟夏,你想让我这个新年就对着我爷爷发呆?”
“我……”听到他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钟夏,我要真是信了你的话,我就是白痴就是傻瓜!”梁谨言说着重新戴上了眼镜扶着轮椅往我这边靠近。
他越是靠近我越是往后躲,躲到不能躲的时候我才停下来,然而下一秒我的手就被梁谨言给捉住了。
他一把将我拽到了他的怀中,大手摁着我的后脑勺,霸道的吻直接封堵了我所有想说的话。
我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他,不,与其说是热情,不如说这一次他是将他所有的感情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我知道,想让他离开压根就不可能,但我没想他会这么快就回来找我。
耳边是阵阵的爆竹声,宣告了新年的到来。
这个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的男人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小夏!你休想再逼我离开,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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