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家为何管那黑妞叫‘师太’?”
另一个坏蛋冒充见闻广博:“她叫甄莹。江湖人称‘真淫师太’,你居然不认识她?”
汤山心里直发笑,黑妞她爹姓甄倒没啥,为何又恰恰给她取了个“莹”字?一个女人家,还长得那么丑,偏又天天爱在**上胡混,不被那帮赌棍加流氓编排取笑才怪。
汤山赢了钱,心情舒畅,灵感也如泉涌,大笑道:
“不管她真‘莹’还是假‘莹’,长成那样,只适合打麻将。”
大家假装不懂:
“为什么呀?”
汤山故作一脸正经:
“因为她经常。”
一群坏蛋大肆哄笑:
“你赢了人家这么多钱,理应找机会给她放个炮。”
汤山不再搭腔,心中不无遗憾地想道,可惜不知黑妞旁边那位身材动人的姑娘姓什名谁。
转而又觉得不认识也没啥,否则,天天只能捂住一半,光看另一半,连那啥都只能采用后入式,没别的花样,长期以往,不知会不会弄成变态。
黑妞一走,一帮坏蛋只顾八卦,却失去了再赌下去的兴致。他们都忘了,汤山做庄只赌了两局,按照上桌必赌三局的不成文规矩,其实还差一局。
汤山将骰子攥在手心,站在桌边等着有人顶替黑妞坐天门,等着闲家洗牌码牌。等了良久,见大家兴致不高,便也打算见好就收。于是放下骰子,转身挤出人群。
赌局就这么散了。有人开始陆续往外走。
汤山环视一圈,还是没见到朋友陈瑜生,心里暗暗纳闷:这家伙去哪儿了?
他打算先上楼还了钱再说。赢了将近三万块,大概能够解决陈瑜生的债务问题。
汤山刚要踏上楼梯,在他之前做过庄的那位撩牙,忽然挤到他身边,神神秘秘地说:
“小子,你真不应该赢她的钱。”
汤山听了一愣,随即满心不服:
“我靠,只许她赢我,不许我赢她?那我还赌个屁呀?”
撩牙冷哼一声:
“知不知道她是谁?上场之前你也不打听一下?”
汤山又是一愣,很不耐烦:
“她是谁关我屁事?长得好看一点,我也许还有心情去问问,可她长成那副德性,我到处打听,人家会不会当我是变态?”
撩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不想听就算了。”
汤山看着这家伙阴森森的笑容,心中一动,随口问道:
“她到底是谁?”
撩牙转身欲走,回过头来小声地说:
“她是西门彪哥的女儿。你以后上街小心一点。”
汤山吃了一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撩牙走远了,他还没将嘴巴合上。他早觉得黑妞不简单,却完全没想到她是西门甄彪的女儿。可她为什么会跑到东城良哥的老巢来**?
汤山懵了一会,慢慢定下神来,心想我又没出老千,凭的是运气赢钱,她能把我怎么样?况且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输了钱,还会在街头找赢家复仇的。
想到这里又淡然,转身上楼。走上三级楼梯,脚步便重新轻快起来。
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一旦有了钱,即便是爬楼梯,也像是飘在云端。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是浮云。
汤山再一次来到周扒皮的门口。门虚掩着,里面的电视依旧在放肥皂剧,有人在哭,还有人在笑,也不知是什么狗屁剧情,要把演员折腾得这么哭笑不得。
汤山敲了一下门,没人应声。他心想,周扒皮这个流氓,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喝醉了。
他又使劲敲了一下,还是没人应声。难道周扒皮去了卫生间?
汤山用掌沿轻轻一推,门便无声开了。沙发上没有人,电视里的演员在对着空气说台词。
茶几上的摆设,已不是汤山第一次进来看到的样子。没有零食,也没有啤酒。
让汤山震惊不已的是,茶几上放了一张木制棋盘,上面摆着一副残局。虽然隔着七八步远,汤山仍能从各个棋子的大致位置,判断出残局的名称。
“玉帛金鼎”。
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熟悉这盘棋。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他顾不上礼不礼貌,立马朝茶几冲了过去。
汤山刚冲出两步,脚下被什么一绊,身子在惯性作用下,倒在茶几和电视机之间的地上。额角磕在电视柜边缘,疼得他龇牙咧嘴。
汤山艰难地爬起上半身,才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双人腿。顺着这双腿往上看,他便看到了周伟良那张极其嚣张的死人脸。
周伟良躺在茶几和房门之间的地上,两眼瞪着天花板的某一点;胸前插着一把杀猪刀,直没入柄。
血从刀柄边缘挤出来,漫过周伟良右胸,钻入其腋下,又从右肩头探出来,弯弯曲曲地延伸开去,像一条紫色的长蛇一样,游进了沙发底下。
汤山恶心欲吐,但尚没来得及吐出口,便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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