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内长期点着长生香,味道有些浓郁。
又因为是在山体上凿的石室,没有窗子,那长生香的味道像是连石壁上都浸染了。
跪了小半个时辰,虽身下有蒲团,温无月还是觉得腰身酸软,转眼看见自家殿下跪的笔直,她收敛了神色,努力坚持着。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皇陵外响起沉重的钟声,大帝叹息着起身。
往日里笔直的背影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脆弱,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帝王的身上。
萧北沉躬身拉起了还跪在蒲团上的人,“还好吗?”
被自家殿下拉着站起来,她腿间发软,肚子里也有些难受,着实算不上好。
但瞧见大帝神情严肃,似乎有什么要说,便轻摇了下头,扯了个淡淡的笑意。
牌位前方的长几上放着一个雕花红木盒,那木盒极为精致,一看就知装的是重要之物。
连年纪小小的萧北泽都觉出了气氛的不同寻常,乖巧地站在一边不出声。
羽帝上前,从怀中拿出黄铜小匙将上面的铜锁打开。
盒中放着一卷黄色卷轴,只一眼,萧北沉就知道了羽帝的意思,那是诏书。
羽帝将那诏书拿出,眼神从三人身上扫过,沉吟片刻,朗声道:
“今朕年已登耆,富有四海,子孙百五十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
太子萧北沉,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
三人眼中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自那诏书打开,三人又齐齐跪下,此时都没忍住抬头看向大帝。
“父帝……”
羽帝终于露出了点笑颜,大抵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件事,身上那股沉重的感觉散了几分。
“这诏书现下便给了你,几月之后便宣了吧。”
“为何,父帝身体康健,还能掌政很多年。”
羽帝看向他,眼里端的是信任与骄傲。
“父帝已经老了,羽国的江山在父帝手中这样已经算是尽力了,父帝在位四十余年,算得上尽心竭力。但父帝还有没做好的事,答应你母妃的事父帝还未完成。
像是想到什么,羽帝露出淡淡的笑,这笑与平日里不同,带着几分缱绻。
“余下的几年,父帝想做点她想做的事。”
都道羽帝后宫薄弱,左右不过三四个嫔妃,最爱的还是当初萧北沉的母亲,羽国的羽后。
只是登了大殿,身在高位,总有那么些身不由己,当初羽后离世,便是他心头的遗憾。
他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羽后身在重臣之家,自小便允了婚事。
诸多年少时的许诺,都在登上高位后被遗忘在时光里,羽帝对她亏欠良多。
“孤得承认,很多事上,你比孤做得更好,更笃定,”他的目光落在温无月身上,“你们如今琴瑟相和,父帝深感欣慰。”
萧北沉没再说什么,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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