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又趁机逃了出来,他将密信交给了张传盛大人,所以,这才随同儿臣能在最快时间将这消息报了上来。”
擎皇一旁听着,喘息声格外的粗重,他一把将宫肇苌甩开一边,无力地栽回了床榻上,一双血红的眼慢慢阖上。
须臾,他终于道:“联不信,朕一个字都不信。肇苌,你给朕听着,此事,不要与任何大臣去议!”
擎皇的眸子忽地睁开,他支起身子,道:“张传盛,去给朕准备笔墨,朕要拟旨,召晋王回京!联要见他!朕要见昀傲,朕要亲自问他。”说完,他猛地一呕,“噗”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传盛大惊失色,“是,微臣这就去。”
此时,擎皇面如死灰,宫肇苌眸光深深,连连应承:“父皇息怒啊!您要保重龙体啊!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去办……”
“来人!快传太医……”
由于擎皇太过激动,吐了血后又晕了过去,很快,太医纷纷赶来,却个个束手无策,太医院的首领心下骇然不已。
擎皇的病情时好时坏,很久之前就一直乱听道士、神巫的无稽之谈,乱服用药,企图长生不老,这眼下,怕是中毒太深,只能听天由命。
擎皇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传开,贤贵妃、虞妃等妃嫔都哭成了泪人,只是,恰逢皇上安危,贤贵妃把持后宫事宜,她自己时时守在了擎皇的床前侍疾,却不让其他妃嫔探望,其心昭然若揭。
宫昀傲再次造反、宫肇苌监国、擎皇又在这个时候病重,朝臣多方猜测,此时的皇宫,已是多事之秋。
外有边关诸多暴-乱,内部还会各部势力相互打击,甚至分裂。
偏在这个时候远在边关的晋王竟在朝纲震荡之时,在九门自立为帝了,此乃谋逆反叛之大罪啊!
眼看着如今局势越发紧张,擎皇又在这个时候病重,山雨欲来。
翌日,擎皇悠悠转醒。
睁眼之时,便见贤贵妃正在身边伺候,于是,擎皇抓起她的手腕就问:“张传盛人呢?他有没有将召回晋王的口谕下达?”
贤贵妃目光一闪,连忙道:“已经下达了,皇上莫急。”而后,贤贵妃抚着他的胸口安慰道:
“皇上,龙体为重吧!您不要再多想了,对您龙体不好,这旨意下达,一去一回也要数日之久,难不成您整日都悬着心等着晋王回来不成?”
擎皇语气笃定:“爱妃,你什么都不必说,朕要等!朕一定要等昀傲回来!”
擎皇的执拗令贤贵妃眸光闪动,她犹豫半晌,终是没忍住,小心地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擎皇看了她一眼,心知她要说什么,但又想到,这段时间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又不想驳了她,遂,有气无力地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贤贵妃想了想,道:“晋王在九门称帝,已是铁证如山的事!臣妾一直觉得晋王心思深沉,当年的巫蛊事件中,臣妾便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无辜。”
“这次,他又重蹈覆辙,想必已经孤注一掷,他明知回京是危险重重,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即便回来,他难道不会带兵入城吗?这岂不是造反?”
贤贵妃的这番话说得十分大胆,她忐忑地说完,手心里早已握了一把冷汗。xyi
只是,令贤贵妃没想到的是,擎皇竟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抬眸看向她,语气平缓道:“那依爱妃之意,朕该怎么做呢?”
贤贵妃见擎皇没有动怒,于是大着胆子示弱道:“皇上,臣妾只是一个妇人,哪里懂得朝中大事?臣妾只不过随口说说,并无其他意思。”
擎皇睨了她一眼,试探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昀傲这逆子寒了朕的心,朕还是先废了他,再将他幽禁,反正,朕还有肇苌,他人品贵重,孝心有佳,堪当大任。”
贤贵妃闻言,眸中顿时一亮,他并没有细细品味皇上的话,而是急切地跪在地上,道:“皇上英明。”
擎皇弯下身子,眸中精光乍现,一双混沌的虎眸紧紧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贤贵妃被盯毛骨悚然,不知是哪里说错了,正当贤妃慢慢地抬起头,正好撞上他仿佛洞穿一切的双眼。
她心虚又慌乱,忙低下头,赶紧道:“皇上,臣妾是说,肇苌得皇上看重,是他的福分,皇上做任何决定都是英明的。”
“呵呵……”忽地,擎皇竟看着她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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