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可就不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就骂娘,而是震惊、民心所向,更会留下做善事不留名的美谈。”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许多事情顺势而行兴许没有多大效果,可你反着来,逆势而为呢,或许你会有所收获。”
这一席话,惊得舒窈目怔口呆,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她就这样痴傻地看着面前眸如深渊的男人,是那么富有智慧,深谋远虑,颖悟绝伦,心有万千沟壑,这就是舒窈从小认识的三哥吗?
迎向舒窈的美眸,见到她眼里对自己的钦佩之意与崇拜的光芒,宫昀傲小小得意地扬起唇角,道:“你的反应,三哥很满意。”
舒窈没有隐去眼里对他的钦佩与崇拜,而是坦然以对,幽幽地开口:
“昀大善人多年以面具示人,为百姓筹谋,施善行于人,只为有朝一日,卸下面具时民心所向。”
舒窈唏嘘不已,好深远的谋划,好有耐力的持久战,好有坚韧的心性,眼前的男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子啊。
见她念出这么一段话,宫昀傲朗声失笑,她的窈妹妹就该如此对他崇拜仰慕,“窈妹妹是三哥的知音。”
舒窈遥望着远处,万家灯火通明,她幽幽地开口:“三哥,你经常来这儿?”
宫昀傲攒眉道:“是。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会来这思考一些问题。”
他麦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原来,三哥所有的隐忍都是来这释放的吧!
莫名的,她竟生出恻隐之心,低低地唤道:“三哥。”这一刻,舒窈才渐渐地懂得,过去的年岁里,他顶着太子的头衔,承担了多少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啊!
他不只要提防隐在暗处垂涎储君之位的敌人会对他使什么阴谋诡计,还要端起身为一国储君,一国太子的架子和责任。
东宫,太子,虽说享受着万人敬仰,无限的荣光尊崇,却也过得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啊!
各种明争暗斗之下,若是坚持不住或是疏忽大意,行差踏错,极可能就会粉身碎骨,失去所有。
宫昀傲收回视线,缓缓地说道:“没事,不早了,三哥送你回去。”
舒窈点头应道:“好。”
回到舒府,舒窈的父亲端坐在厅中,一脸的严肃。
舒窈与风尘一前一后走到舒式怀的面前,舒窈倾身施礼,却不愿唤他父亲。
舒夫人坐在一边,见舒式怀逐渐黑下来的脸,忙道:“窈儿,你父亲有话和你说。”
舒窈不明所以,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于是,她开口问道:“何事?”
见舒窈冷着的一张脸,连一声父亲都不叫,舒式怀顿觉老脸一红,沉声训斥:“你看你都收留了些什么人?”
舒窈被骂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这时,坐在下首的韩姨娘拿腔作势地将帕子在鼻子前一甩,言辞讥讽:
“哎哟,还装什么清高?你一个大姑娘,院里养了一个不明不白男人进进出出,被府里的下人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四起,你不想做人,我们还想好好做人呢!”
风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感情这是在骂他呢啊!他指着韩姨娘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韩姨娘被这一吼,吓得不轻,忙泫然欲泣起来,“老爷,你看看他啊!我这也是为大小姐好啊!怎么一个外人都可以在府里耀武扬威?”
韩姨娘尖酸刻薄地说完,忽觉一道寒光朝她射来,让她禁不住浑身一颤。
舒窈寒着脸,厉声威胁:“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再敢多说一句,本小姐拔掉你的舌头。”
舒式怀一听,气得面上一凛,“你一个闺阁女子,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成何体统?”
看到她这个爹,舒窈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烦躁起来,她特想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然而,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到底有何事叫住女儿?如果没事,女儿要歇息了,女儿累了。”
“哼,你这是什么态度?”舒式怀气得从座位上蓦地弹起,指着风尘道:“你可以回去,但是,风尘滚出府去。”
风尘一听,顿时讶然,他与舒窈四目相对,旋即,舒窈看向沉着脸的舒式怀,冷声质问:“为什么?”
韩姨娘一幅尖酸的嘴脸,脱口说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哦!你还不知道吧!”
“你这位好师兄竟偷偷藏了你的肚兜,而且还当成了宝贝似的放在了方枕之下,怕不是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遍吧!”
说到此处,故作惊讶地又道:“看你的表情,你还不知道吧!”说完,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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