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18路公交车的终点站的边儿上有个邮局,对面有个临街的食杂店,门口挂着棉帘子,跟林为民扔在农村那快两年没洗的褥子差不多,都没眼看。
再走两三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了朝阳区委d校的牌子。
这个时候的文学讲习所就是个破落户,连个自己的校舍都没有,是临时借用朝阳区委d校的房子。
d校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红纸黑字写着“热烈欢迎文学讲习所第五期学员”。
王宗翰从行李卷中蹭出半张脸,朝着坐在桌子后的老同志说道:“您好,我们是文学讲习所来报到的。”
老同志面相清癯,笑起来很和善,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老同志的口音应该是江浙人,但听起来并不吃力。
“我叫王宗翰。”
“林为民!”
老同志对着花名册看了一眼,“证明给我看一下。”
两人开始翻包,林为民找的很快,王宗翰则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
核对完信息,老同志让两人等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一个年轻人从不远处过来,“真不好意思,金老师,耽误您时间了。”
老同志笑了笑,“没事,还没开学,我闲的紧。”
“对了,小井……”他指着林为民两人道:“这两位同学都是来报到的,信息都对过了。你这边就一个人,我领着他们去安排宿舍吧。”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别客气。”
被称作金老师的老同志朝林为民和王宗翰招招手,“跟我走吧。”
金老师背着手走在前面,两人跟上金老师的步伐。
林为民刚才听到了年轻人叫他金老师,心想这肯定是讲习所的老师啊,打好关系没毛病。
他凑上去问:“老师,怎么称呼您?”
“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叫我金老师就行。”
“金老师好!”林为民顺杆儿爬,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金老师扭头略带好笑的看了看他,他敏锐的察觉到林为民性格中的不安定因素。
“金老师,咱们学员来的多吗?”
“还成,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多个人了,他们这一期总共就34个人。”他看了看林为民,问道:“你叫林为民是吧?《一分钱的事》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老师您知道我?”
金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这批学员都是各大文学杂志、刊物推荐的,我们这些老师可是拜读过你们的大作,小说写的不错。”
“谢谢老师夸奖,您过奖了,我还得继续努力。”
金老师听着林为民的谦辞觉得有些腻歪,明明是好话,怎么到了这小子嘴里越听越不对劲呢?
“老师,我叫王宗翰。”旁边沉默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嘴。
金老师立马意会,“哦,《高洁的青松》,看过看过,很好!”
林为民撇嘴。
咦小学生吗?这都要攀比一下。
“哪,到了,这房子就是我们的地盘。”
金老师指着院里一连排的平房,院里的房子都是这样连着的,中间有抄手游廊、有垂花门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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