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长老之后,她松了口气,然后便听到了谢轻舟的声音。
“任衿衿。”
她转过身,身上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绽开一朵花,她和他穿着同样的白色衣衫。少女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乌黑的发上插着银色的流苏,脑后那只蝴蝶被她带的轻轻颤抖。
少女背对着打开的殿门,阳光在她身后铺就了一条五彩的光路,她勾起一个笑,眉眼弯弯,似是这世间最绚丽的人。
“啊?怎么了?”
任衿衿最怕的就是他喊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是谢轻舟的小师姑,怂什么。
谢轻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住她,见她回自己,只是瞥了她一眼抬脚往前走了,任衿衿被他喊的莫名其妙,连忙跟了上去。
“谢,阿舟?”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喊他谢师兄,可是单喊一个谢轻舟,她也不敢,于是便大着胆子想换一个更亲密的称呼。
砰的一声,她被谢轻舟掐着脖子抵在了清思殿的柱子上,少年眉眼间满是戾气,薄唇轻启:“谁准你这么喊我的?”
阿舟阿舟,多么亲密的称呼,但是他不需要,这个世间,他不需要跟谁亲密,他要做的就是拿回乾渊,杀死帝辛。
他生来便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是牢固的,从未拥有过,所以也不会期待,在他的心中,不顺眼的,让他心烦意燥的,杀掉就好了。
比如眼前的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破例,如今还得寸进尺,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杀了她,他就不会再为任何人破例了。
“咳,阿,阿舟”
任衿衿扒着他的手,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稀薄的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进不到胸腔中,挤压的她的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的手使劲的往前够,然后在谢轻舟那双红眸越来越红的时候,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阿舟。”
任衿衿又喊了一声,她头发上的蝴蝶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谢轻舟的手指带着寒气,冰凉的很,可是她的手很热,谢轻舟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看向她。
“再喊我阿舟,送你见阎王。”
然后他松开了手,任衿衿摔落在地上,看着他抬脚走了出去,她摸着自己的脖颈,喘了口气,还好,活过来了。
掉在地上的蝴蝶被她捡了起来,任衿衿捧着那只蝴蝶看向了门外,白色的衣裙上染上了脏污,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谢轻舟烦躁的回到了归寂峰,耳边却是一直回响着任衿衿那一声又一声的阿舟,谁准许她这么喊的,真是不要命。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让任衿衿再开口说一句话了。
当晚任衿衿回到万象空山镜的时候,便在湖面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道重重的掐痕,她不怀疑当时的谢轻舟是对她下了死手的。
但是当时的她也是在赌,赌什么呢?赌从来没有人喊他阿舟,赌他也许也是渴望能有人这么亲密的喊自己。
结果看来呢,她至少赌对了一半。
“阿舟,是个好名字”
她笑了下,将手中的蝴蝶又插进了头发中,轻颤的蝴蝶在她的头上颇为灵动,仿若山间的精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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