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靳寒:“邱婕西,你是邱将家军统领,可是你的地位是谁给予的?如果陛下因为你们叛乱而死,太子继位,你们也只能是一帮乱臣贼子?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你为了邱家军,可是很快就要毁在你受伤了。”
邱婕西气得发抖:“你住嘴!”
沈靳寒侧旁袭风,他偏头躲开,刀口斜扫,带走右侧一片血光,接着再次与邱婕西撞在一起。
马匹冲了进来,撞倒了桌子,拖着桌布奔过篝火。刹那间,火势大涨,点燃了帐篷与枯草。沈靳寒在擦肩的瞬间翻上马背,沉声说:“走!”
“陛下……快,快护送陛下离开这里!”
夏皇喘息不定,唇面皆白。蹲身扛起夏皇,与一众文臣避火而逃。
邱婕西本在阻止沈靳寒,可是夏皇一走,正要追,陆士徽却直指雍城王,说:“陛下命数已定,杀与不杀都无必要。但是今夜雍城王必须死!他若逃出生天,你我便都要沦为贼党!邱婕西,召集锦衣卫,联合湍城两千守备军,包围猎场,务必要杀掉雍城王!太子要继位,他就不能活着,还有温凌舟绝对不能放出来,看住他,他若是出来了我唯你是问,温淮容没有威胁,我们有江贵妃,有太子,胜算最大的是我们。”
他说到此处,反倒镇定下来。
“只要金城不乱,太子坐镇,江贵妃把持着后宫,这些年模仿陛下字迹也是不错了,就是东边楼大帅又如何,墨家军绝对不能离开东边,也不能妄动!至于沈靳寒,燕北那边,迟早有个了断,现在不急,来日有的是机会处置!”
沈靳寒身上的血腥味浓重,他唇线紧抿,这一路是佛挡杀佛,谁敢拦路,就要谁身首异处,不论阵营!
温永思胃中翻滚,却掩着唇不敢呕吐。温淮容第一次骑马这么急,也没见过之前有人这样追杀她,莫不是想接着这个机会来让她“了断?”
左右四十余人皆剩沈靳寒的亲兵,胯下骏马一刻不停地飞奔,背后的锦衣卫如同尾巴一样阴魂不散。
温淮容猛地回头,手中一弓三箭,来势汹汹,锦衣卫挡不住,倒地不起,前面绊住了部分人的脚步,可是后面的直接跃过他们继续追,这次射箭躲过了不少。
温永思顾着自己,没去看温淮容射箭的本事,只是听见耳边呼啸而去的箭矢,还以为是他的亲卫在救他。
就在一众人奔至树林前时,温淮容意识到一件事,注意后面的动静,突然说:“散!”
这四十余人没有丝毫犹豫,接着队伍轰然四散,从不同的地方冲入树林。
阴云遮月,又隔着距离,昏暗中根本分不清雍城王往哪里逃了。
邱婕西勒马在树林外,眉头一皱,说:“把猎场围死!给我掘地三尺地找!遇见温淮容,杀了便是,不可与他单打独斗,记住杀了她便可,且不能与她多说话!沈靳寒也是,他的本事太高,多几个人一起围攻他。”
她可是记得之前跟温淮容一起,差点老底都被她套的干净利落。
枝条抽打在脸上,温永思痛得不断用手臂挡面。周围的近卫已经散开了,他左右只剩温淮容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沈靳寒。
“下马。”沈靳寒提起温永思,扔到地上,温永思没来得及准备。被扔下去吃了一嘴泥,可这时候谁还记得这些事呢?
只是滚了一头的土,便起来哀声说:“沈二。靳寒你要干什么?别扔下我!”
“哥哥随我走。”温淮容下马来拉起温永思,她知道沈靳寒什么打算,“林中打马而行太显眼了!锦衣卫最擅长久围与暗杀,骑马如同活靶子,邱婕西又是个将军,就算是再不起眼也不能小觑,我们冒不得这个险!”
“我不走!”温永思战战兢兢地扯回手臂,求道,“沈二,只有你能保护我!”
沈靳寒说:“你是要跟我一起当活靶子,那就来吧!!”
说罢不等温永思回音,调转马头,直奔向深处。
这话也成功骗到了温永思,比起这个,他不想当活靶子,这一箭多准啊。他不想死。
天空中闪电一晃,照得阴林鬼影层叠。马蹄声、拔刀声,飞奔声层出不穷,却唯独没有人讲话的声音。暴雨欲来的味道浮动在暗夜里,温淮容拉着雍城王,拖着繁琐的裙摆在泥泞地里艰难前进。
周围忽地陷入死寂。
天空中砸下雨珠,一滴飞坠过温淮容的眼前。
下雨了!
温永思手心发凉:“淮容,我们这是要往哪里走?”
“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温永思:“那然后呢?”
温淮容:“然后我去找沈靳寒。”
温永思:“你疯了吗?你知道沈二在什么地方吗?更何况。你不保护我跑那么远干嘛?”
现在只有温淮容能保护他,他不能让她走。温淮容有些无语了:“哥哥,反了吧,你是兄长,且应该来保护我的,可是你这……反过来就没意思了吧!”
“我我我……”
无话可说。
在这无声地滴答里,黑暗中像是慢慢地爬出了只庞然大物。数不清的锦衣卫犹如只密网,带着压抑的漆黑蔓延向沈靳寒。
没有人下令。
雨水劈啪地往下掉,夏皇亲自赐给的绣春刀,刀锋削破水珠,瞬间就到了沈靳寒的脖颈旁。
沈靳寒伏首的同时刀出鞘,刀背“砰”地卡住了绣春刀的回收之势,接着他又一把将刀摁回鞘中,一声刺耳的划拉声,绣春刀的刀锋受损裂口,连带着主人一起被踹了回去,跌摔在雨水里。
马的四方骤然一跃而起无数条人影。
他们一同前来,果然是不能单打独斗,只能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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