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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7父子冲突(第2页/共2页)

; “兰妹子,去打盆水,让哥洗把脸。”老练的梦菲赶紧说道。

“妈,你也别嚷嚷,搞得满村的人,都来我们家看笑话。”

她又吩咐母亲,“哥忙了一天,肚子肯定饿了。你赶紧去给哥下面吧!”

说完,她走到父亲身边,“爸,我扶您去休息吧!”

看到张涛还绷着脸,直直地站着没走,她就对梦兰使了个眼色,又推了张涛一把。

“哥,看你脸都成大花猫了,这样子怎么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号呢?”

梦兰一边撒着娇,一边使劲地把张涛往后面灶屋里推。

春花看到儿子有些平静下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她拿起铁锅,放到火炉上烧油,准备为儿子下面。

春花这顿数落,仁龙的酒也醒了不少。他也想到,自己做长辈的,犯不着与儿子斗气。

他斜拉着头,在大板凳上坐下,一言不发地,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刚才与妻子斗嘴落了下风,他似乎要拿抽烟吐出的烟雾,与妻子手上铁锅冒出的油烟对抗,看究竟谁胜谁输,就仿佛他们十几年来从没停息过的吵架一样。

张涛家里非常简陋,几十年都一直没有多大变化。

就像主人的那张脸,在岁月的流逝中,仅仅只是贫穷、痛苦与劳累,这三把摆脱不了的刀子,在上面刻下一条条代表苍老的皱纹。

进门看到的是一个“床篷”(家乡特有的家具,放在对着门的火炉边,既当凳坐,又起遮掩作用,下面有抽屉还可装东西)。

靠门的屋角,摆着一个小便桶,把门往屋角一反,就可以在一面虚掩的门、一面“床篷”背和两堵墙围起的狭小空间里解“小手”(小便之意)了。

家乡每家每户都几乎是这样摆布。“床篷”一边是小便处,一边是餐厅、客厅兼厨房。

“床篷”对面是一个长方形薯窖,中间夹着火炉。

大家围坐在火炉边聊天、吃饭。泉水叮咚响的声音和弥散的尿味,一点都不会影响他们的情绪。

靠窗户下还摆着大板凳,这一般是家主或贵宾坐的。

薯窖上面,摆满了油盐酱醋等调料、食品和其他杂物。

来客时,就会把这些东西清干净当床用。

往里面一点,一边依次摆着餐柜、衣柜、笔桌,另一边摆着桌子和两张床。

房里其他空隙处,杂乱地摆着椅子、凳子和其他杂物。

总之,屋里每一寸空间,都基本上得到了利用。

楼顶、墙壁也挂满了腊肉、干货、衣服和其他一些不常用的东西。

屋里的家具,除了笔桌是新的外,其他没有一件像样的,油漆脱落,颜色斑驳,木料陈旧,样式古老,适合于放博物馆当古董展览。

张涛早就听父母说,今年风调雨顺,各方面的收成都不错,但家境的贫穷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而且,这种丰收非常脆弱,完全是靠天帮忙,靠卖苦力换来的。

其基础非常脆弱,只要一场天灾,或者是家庭中的一员,特别是主劳力一场大病,就可将这好端端、欣欣向荣的一切摧毁,甚至打回赤贫。

梦兰端了盆水过来,放到张涛脚前的板凳上。

“哥,你跟爸斗什么气呢?”她埋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喝了点酒以后,说话那就没个边谱。”

“今晚要不是后来我倒给他喝的,几乎全是水的话,他还不知要醉成什么样儿。”

仁龙好酒,酒瘾很大,可酒量其实很少,属于那种喝“禾生”酒,一喝就醉的类型。

一喝酒,他就成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人。

他啰啰嗦嗦有很多话说,而且说得结结巴巴,每个字都带着很长的拖音。

那神态、语气和那些重复的毫无意义的话,让家人都极端讨厌。

这也是春花常常与他吵架的导火线。

酒掺水,或者是倒水给酒醉的父亲喝,这是梦兰想出来的办法。

“你这小鬼头,就你聪明!”张涛亲昵道。

他在小妹头上轻敲了下,然后捧起冰冷的水往脸上泼,也给燥热的心泼去一片清凉。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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