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和袭击者进行不痛不痒的火枪对射。
但这一次来的人不是水手,而是最精锐的维内塔常备军团。
联盟陆军的配置和战术从主权战争结束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变革,内德元帅改进了阿尔良公爵的方阵长枪战术,并保留了一部分剑盾手来克制阿尔良公爵的方阵,同时把弩手和弓手替换成了火枪手。
屠夫之战中内德元帅用这套改进型长枪方阵在野战中击溃了奥尔良公爵的部队,超长枪、剑盾手和火枪兵的复合体系便一直沿用到今天。
不过对付眼前的敌人显然用不着方阵。在鼓声中,两个大队的步兵顺畅地展开成了横列。长矛手们把长枪放到了地上,拔出了佩剑,在剑盾手身后列队。
火枪手以两步为间隔站在队列最前面,抽出推弹杆,开始给火绳枪装弹。
船坞内敌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次发动进攻的不再是挥舞着水手刀,大喊着壮胆的乌合之众。
第三军团的步兵们就站在一百米之外,队列如同刀削般整齐,但安静的如同地狱。战场上除了风声只能听到铅弹被推入枪管的声音。
火枪手们装好火药,推入铅弹,把推弹杆插回枪管下的空槽。又在引火槽里倒入火药,扣好盖子。最后夹上阴燃的火绳,在敌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完成了全部装弹流程。
负责指挥火枪手的军官在阵前掠过,确认所有火枪手都完成装弹后。踩着马镫站了起来,挥舞了三下挂在长矛上的战旗。
阵列后的安托尼奥看到旗帜挥舞,对着自己掌旗官点了下头。
这名施法者军官走马向前,在扩音术的加持下大吼:“大维内塔!”
士兵们也大吼着回应:“kazar![万岁]”
“大维内塔!”
“KAzar!”
“大维内塔!”
“KAZAR!”
三次战吼,一次比一次声势惊人。不仅造船厂内的敌人被惊得胆寒,就连在他们身后的海军水手们也吓得两腿发抖。
石墙后的一名火枪手惊吓中扳动了射击杆,枪声响起,铅弹在地上打了个土坑。紧接着又是十几声枪响,其他人下意识地跟着开了火。
正在炮垒外列队的军官们听到这三声战吼,明白是第三军团要进攻了。
时间不等人,喀拉上校抽出马刀,大声命令道:“箭头阵型,校官在前面,年轻人到后面去,我站第一个。”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博祖霍夫上校拍马上前,用刀背抽了一下喀拉上校的后背,笑骂道:“凭什么你一个人站最前面。”
三声战吼过后,安托尼奥偏过头对着身边的副官轻声说:“开始吧。”
伴随着一声“前进”的命令。鼓点声响起,火枪手在最前方,第三军团开始推进。
第三军团的士兵们如同势不可挡的海啸,一步一步逼近造船厂。行进到六十多步远的时候,围墙内又有一名火枪手实在是承担不住心理压力,冲着越来越近的陆军士兵开枪射击。
这一次不只是十几个人跟着开枪,所有枪膛里有火药的火枪手都跟着扣动了射击杆。枪声如同爆豆响成一片,就连那几门短管炮也跟着开了炮。
几十枚葡萄大小的霰弹从炮口喷射而出,形成了一道弹幕。
枪弹和炮弹中,二十几名火枪手瞬间被击倒,身上多出了四五个血窟窿。
被直接打死反而是一种仁慈,大部分死亡都伴随着残忍的痛苦。一名被打穿了肺部的火枪手,血液倒灌进气管,肺泡被从嘴里挤了出来。却还没有咽气,躺在地上无助的呜咽。
但第三军团的士兵们依然坚定地往前走,火枪手们目视着前方,甚至不去看被打倒的战友一眼。不仅火枪手们如此,他们身后的剑盾手和长矛手也是如此。
士兵们对地上的尸体和濒死者视若无睹,就像迈过一根倒在地上的木头一样迈过了他们。
前进到五十步左右,伴随着一声“停止”的命令,人墙停止了移动。
“枪上架!”
火枪手把支撑杆插进了地上,架好了火绳枪。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敌人正在手忙脚乱地装弹。
“准备!”
火枪手们冲着火绳轻轻吹了一口气,打开了火药槽的盖子。
“瞄准!”
枪抵上肩膀,照门对准敌人。
“开火!”
扳动射击杆,阴燃的绳梢划过了一条弧线,点着了槽中的火药。火光闪动,枪声响起,烟雾中一排铅弹飞向了石墙,惨叫声从烟墙后传来。
“冲锋!”
在火枪手队列之后的引导着部下的尉官们猛刺马肋,冲在了最前面。剑盾兵们跟在他们后面,呐喊着冲向了海东港造船厂。
在海东港的另一侧,军官骑兵队列队完毕,正以“快步走”的马速奔向船坞。
四名上校在整个冲锋队列的最前面,负责引导着这次冲锋。在四位上校身后,队列宽度逐渐增加。
冲锋阵型整体呈箭头状,这种阵型被称为箭头阵或是矢锋阵。就像红色有角不会更快,摆成箭头阵型也不会增加冲锋的穿透力。
矢锋阵的真正作用在于:只要每一名后面的骑兵都跟住前面的骑兵,那最前方的骑兵一个人就能够引导整个冲锋队列的方向,并在这个前提下尽可能增大了阵型的宽度。
在离造船厂墙边只剩下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喀拉上校大吼着发布了冲锋命令。所有军官抽出马刀,俯下身子,全力加速。
原本预计这段距离需要军官们冒着枪林弹雨突破,可石墙里却没有响起任何枪声。
骑兵队没有遭遇任何抵抗,转瞬冲到了石墙边。喀拉上校毫不犹豫纵马一跃,漂亮地跨过了这堵胸墙。
喀拉一跃而过让其他军官看得傻眼。例如温特斯,他从来没训练过强运跨栏。看到喀拉上校跃马过胸墙,准尉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根本不知道强运会不会突然停在石墙边把自己甩出去摔断脖子。但如果前面的学长们都跟着跃过去,他也得硬着头皮跳。
好在其他人没有喀拉上校那么莽,博祖霍夫上校在墙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剩下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博祖霍夫骂骂咧咧地领着另外两个军官翻过了胸墙,打开了大门。
骑兵队冲进了造船厂,却愣在原地。造船厂里没有任何敌人,只是有人在四散奔逃。
“[粗鄙之语]?!”博祖霍夫上校大骂一声:“三军团把活都干完了!给我们留了点剩饭。”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博祖霍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问话的人:“剩饭就不吃了?砍死所有没穿军服的人!”
说罢,上校用马刀侧面抽了一下马屁股,冲向了那些正在逃亡海边的敌人。
温特斯看到安德烈跟在博祖霍夫上校后面,兴高采烈地去追杀逃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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