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站夜岗的学员通知自己这里出了状况,同时也希望他们能赶快前来支援自己。因为虽然对手是个力量和体重都远逊于自己的女人,但这种招招要害的狠辣作风依然让他心里发怵。
这个女人刀刀致命,暴起行凶,出手没有任何犹豫。赤手空拳和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以命相搏,温特斯的心里是真的没底。
女人听到哨声响起,也不顾头上的火焰还没被完全扑灭,当机立断朝着居民区的小巷子里扎了过去。温特斯也紧紧跟上,没想到这女人却一甩手,转头把匕首朝着温特斯掷了过来。
温特斯赶忙躲闪,匕首将将从他身边擦了过去,只了差一指的宽度。他的身上险些又要多一个口子放血。
温特斯又往前继续追了几步。突然在踏出一脚之后,剧烈的疼痛从他脚底传来,像是有什么尖锐物体刺破了他的脚掌。
温特斯没法继续跑了,他喘着粗气摸索着从鞋底上拔下来一个金属物品,拿到眼前一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撒了一路的铁蒺藜,他踩到了铁蒺藜上,脚掌上又挂了彩。
连吃几次闷亏,温特斯现在已经快要被这个难缠的女人弄疯了。
他再一抬头,顶着火焰头发的女人已经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中。
居民区的这些小巷子不是来自于人为规划,只不过是建房子时留出的空隙,七弯八拐,四通八达。
温特斯知道这女人一旦进了巷子就再也追不到她了。他同时也担心再往前走会被那个女人埋伏,于是只能放弃了追逐。
他脑子里莫名其妙钻出一个念头:这女人太不道德了,明天附近居民从这走不是也要踩一脚?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闲心去关心附近居民的生活质量,毕竟附近居民再惨,也不会有他现在惨。
已经追不上这个女贼了,他开始转头往回走。在短暂而激烈的生死搏斗后,他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没人会濒临死亡而不感到恐惧,刚才只要运气差一点点或是本能反应慢一点点,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放倒在地上等死了。
温特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值个夜班也能差点弄出命案——受害者还是自己。
温特斯突然感觉右手湿漉漉的,借着月光看了一下发现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液体,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血。
对方拔出匕首后第一个回合就让他挂了彩。他的右臂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夏常服的右半袖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肾上腺素的效果过去了,疲劳感和右臂伤口的疼痛正加倍向温特斯袭来。他手上也没有东西能够处理伤口,只好握紧了左手拳头夹在右臂腋窝下,希望能够稍微起到止血的效果。
正在走着,温特斯发现地上有金属的反光——是那把匕首。他把匕首捡了起来,心想:这可是老子用命缴获的战利品,得留着做纪念。
匕首边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小包裹,温特斯也顺手捡了起来。包裹外面的布料手感似乎是丝绸,那就说明不是别人丢的垃圾,应该是那个女人给头发灭火时掉出来的东西。温特斯把匕首和小包裹胡乱塞进了自己挎包,继续往刚才和巴德休息的石桌处走去。
沉重的奔跑声逐渐靠近,是巴德跑了过来。巴德吃惊地看到温特斯满头大汗,左手夹在右腋下,而右臂完全被鲜血浸湿了。
“我听到哨子了……这是怎么了?”巴德没想到自己才走开没多大一会就见血了。
“有个贼”温特斯感觉自己可能是因为失血所以有点晕乎乎的:“从学校那边跑出来的,拿着匕首,还是个女的。我把她头发点着,然后她跑了。”
“什么?女贼?哪来的女贼?”信息量过大巴德大脑也有些过载,他有一些手足无措地说:“别管了贼了,赶紧把胳膊处理一下。贼往哪跑了?”
温特斯双手都占着,只好用脑袋指了一下。
“你确定你点着的是女贼的头发吗?”巴德看向女贼逃跑的方向,突然问道。
“除非她脑袋上长的毛不叫头发。”温特斯不明白巴德问这废话干嘛。
但随即他也愣住了。
天空,已经被火焰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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