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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弟子大会(六)(第2页/共2页)

大陆上,只有她一人能在花盆里种出申屠,故而这等技能是她的“金手指”。如今亲见徐千屿也能种出一模一样的灵草,心中惊惶无比。

为何她也能种出来?

今世二人相碰,她几乎从未讨到好处,连锦鲤的金手指也被剥夺,让她不禁怀疑,难道徐千屿也有个系统?

她将申屠挖回来,悉心照料,如前世一般温柔地抚摸它,夸赞它。翌日,申屠明显增高茁壮,叶片散发出光辉,似乎重焕生机。

陆呦感到欣慰:果然是徐千屿不会种,金手指还是她的。

适逢谢妄真头痛,日夜难安,她便摘下叶子,烹茶煮汤给他喝。

谢妄真见碗中隐有幽蓝灵气光点飞出,晃了晃碗:“这是从哪里来的?”

陆呦忙道:”是我种的灵草,可以稳固魂魄。近日,快喝吧。”

谢妄真对陆呦虽仍抱有怀疑,但她给的东西,确实都对他有利。比起喜欢,陆呦对他的态度更像是讨好。这亦是他将陆呦收为弟子的原因:除了想找回魂魄外,他在她身边,能疼痛缓解,休养生息。

虽不知她目的,但有利为何不图?

谢妄真自觉看穿了陆呦,深信不疑,将茶喝下,果然安睡。

昨夜他又梦到了小姐,他在阁内教她用剑,她用的正是那把雪白而狭长的佩剑。

佩剑落到了他的手上,那她的人呢?

也梦到了讨厌的人:多年前与他缠斗的无真,背对他坐在海之岸,绣桃花的黑色衣袍翩飞,少年转过头来,眼眸黑而沉,但掩不住其中一闪而过的轻狂笑意:“你就是我兄长的尾骨孵化出的一条蛆虫,也配喜欢桃花?”

昭月殿内,徐千屿打坐修炼内功,于灵府中观察着自己的意识。

她发现自己的四只乌龟腿拉长了些。明亮的“龟壳”上,还多了几枚金色的符文。

第一枚是漩涡形状,有些像她画的聚灵符。她轻触一下,登时有风吹衣摆,头顶漩涡出现,灵池内灵气开始聚集。

此后聚灵,不必画符,自成神通。

第二枚符文像一只竖立的眼睛。

徐千屿试着轻触,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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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反应。她忽而想到什么,将手中木剑飞扎出去,钉住爬过柱上的一只蜈蚣。一瞬间,视野内出现了一道玫红色的流纹,复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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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杀气交感,可看出剑上杀气。

第三枚有些像一把剑,尚且模糊不清……

这时她又被噪声惊醒,蹬蹬地跑到陶罐边,质问道:“你自己说话便算了,我为什么能听见陆呦的声音?”

甜甜的女声,萦绕在室内。

浮草申崇懒洋洋地用叶片搔了搔茎杆,道:“蠢东西,我又称‘谛耳’,本就可以聆听。你听听人家姑娘是怎么夸人的……啊求求你,蠢东西是我!”

徐千屿扯起了浮草申崇的叶子,吓得它簌簌发抖。

昨日师兄来,她请求他将禁制解开。若此草得罪她,方便摘它叶子。

但徐千屿只是端详了一下叶片,见那叶片摸起来确实有无数细小的凸起,中间有空,好似一只只耳朵。

原来还有这等作用。徐千屿惊疑道:“那她岂不是也能听到我说话?”

浮草申崇道:“那当然不能,她挖走的我的子孙,老子还在这儿呢。当然只有老子听孙子,没有孙子听老子……”

徐千屿捏了个诀,将陆呦的声音和草的声音一起屏蔽了。

继续入定时,徐千屿看到自己的意识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道若隐若现地闪亮痕迹,是沈溯微给她加的锁,不知为何有些走神。

徐千屿想了想,敲开师兄的门,将一盆浮草申崇抱到了沈溯微阁子里。面对沈溯微略带疑惑的眼神,她理直气壮道:“你帮我照看一盆。”

说罢跑回阁子内,将陶罐抱到桌边,准备听听师兄平日里都在干些什么。

只是听了几日,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徐千屿很是疑惑。

浮草申崇这几日也意外地安静。

这日沈溯微坐在桌前审批宗门卷宗,忽然听到徐千屿的声音,便是一顿。她嘟囔道:“奇怪,怎么什么也听不到。你到底行不行?”

随后一阵摆弄之声。

沈溯微:“……”

他白日得空,又去竹语阁向宋芝兰询问一番,方知浮草申崇还有谛听的属性。

只不过这属性的正反恐怕与修为挂钩,故而徐千屿的如意算盘落空。

沈溯微缄默地看着卷宗。

听她话语间的意思,徐千屿送他这盆草,是想要……听他这边的动静。

瞬间,他竟生无所适从之感。

好在她现在暂且听不到这边,给他一些缓冲时间。

天晚了,徐千屿也不再郁结于此,拿出书册开始背书。

听了一会儿,沈溯微将浮草申崇摆在桌前。

除自行修炼外,他晚上还需帮徐冰来处理宗门事物。就这样一边听徐千屿翻书背书,一面看卷宗,不知不觉批完了最后一卷,他仍坐在桌前没动。

徐千屿还在背书,中间记不住,气得扔书数次,转圈两次,去水榭练剑一回;又身披凉风,栽倒在床上继续背。

徐千屿忙过了午夜,忽然灯烛依次寂灭,门窗自动合拢。

屋里一片黑暗,她吃了一惊。

这厢沈溯微将手指放在申崇的叶片上,犹豫片刻,以灵力轻轻一捻。

叶片上的“耳朵”如海浪一般相互推挤,全部调转了方向。片刻,他对着叶片道:“该睡了。”

“能听到了!”骤然听到师兄的声音,徐千屿从床上跳下来,看着申崇,又回想方才师兄的话波澜不惊,难不成是发现了她在偷听?

又如何知道她还没有睡觉,难不成是一直在听?

登时,她屏住呼吸。

那厢的细微声音便显得极为清晰。

沈溯微没有将叶片翻回去。卸玉冠,解腰带,脱外裳,咔哒的脆响,窸窣的摩挲,于利落中含着一种奇异的缠绵。他躺在床上,放下帘子。

想听,便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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