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他都笑,张不周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
白露娇笑道:“公子怕不是过糊涂了,今日已是八月二十六,高公子一早便去考场了。”
张不周拍了拍脑袋:“哎呀,还真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都是昨天事儿太多给闹的。谁陪着他去的?什么时辰回来?他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状元?”
张不周连珠炮般的问题问得大家一脸懵,看大家都不回答,谷雨无奈道:“公子,乡试共有三场,每场考三天,前后加起来要考九天。今天是第一场,高公子要在后天晚上才能出来。至于状元,那是很遥远的事。乡试中榜者,是举人,各地举人参加了明年春天的会试,上榜之后还要参加殿试,最终由陛下钦点状元。”
张不周听得瞠目结舌,这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不对啊,不都说进京考状元吗?他怎么变成了进京考举人。”
白露抢着道:“公子,这个连我都知道,你实在是太不关心科举了,将来怎么做状元。乡试乡试,顾名思义,是在故乡考的试。高圭是陇西人,按理说应该在长安城参加乡试,不过这几年吧,各地连主官都配不全,更不用说学正,教谕这些官员了,所以各地没法主办乡试。再加上天下纷乱太久,那些书院啊,私塾啊什么的,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能够参加科举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所以陛下就让他们都来泰安城一起考。等到将来各道正常了,再由各地分别举办,会试再来京城。”kΑn伍ξà
谷雨点点头:“难得你能记下些有用的东西,说得没有错。”
这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张不周怎么可能清楚。“各地缺官员缺到这种程度吗?连一场考试都组织不起来?”
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谷雨解释道:“不光是缺官员,而是缺真正有能力的官员。读书人,金贵人,想要供养一位读书人,几乎要耗费一户十口之家的全部人力物力。纷争百年,各地百姓尽皆贫苦,又哪来的能力读书识字。所以,真正有能力参加科举的,都是那些在乱世之中仍然能传承下来的门阀世家子弟,例如蜀州的吴家,胶东道的林家,陇西道的张家。若是他们不参加科举,各地耗费人力财力,举行考试又有什么用呢?朝廷开科举是为了取士,如果取上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又怎么做官。”
张不周不解:“为什么会不参加科举。学而优则仕,这不是读书人的理想吗?”
“相比于做官,这些人更在乎的是名声。凌国,毕竟是踩在大成尸骨上起来的,而作为前朝臣子的赵家人,就被这些饱受前朝恩泽的世家,视为乱臣贼子。为了名声考虑,他们才要求后代不允许参加凌国的科举。”谷雨面露嘲讽地说道:“虽然明面上似乎很有骨气,但背地里早就和朝廷勾勾搭搭了。就像尚书省左仆射隋高鸣,谁不知道他是林家安插在朝廷里的马前卒。还有羽林卫四大都统之一的林琅,更是当今天子极其器重的林家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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