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的与南唐的那场仗,最有意思的一场,是世人给张韬扬名的灭新宋之战。那场仗看似是摧枯拉朽,其实张韬带着亲信的攻城战死伤极其惨烈,要不是我三哥带人及时赶到,老头估计会全军覆没。”
贺师道感慨道:“这世上哪有战无不胜的人,戎马半生,输上几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你这小子,怎么说那也是你爹,一口一个老头叫着,让他知道了还不抽死你。”
张四俭嘿嘿一笑:“老头想抽我的理由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就冲我弃他而去,千里迢迢来投奔大帅您,就够他生气的了。”
贺师道坐回帅位,示意他也坐下说话:“其实老夫到现在还是很奇怪,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蜀军之中,而是选择来无依无靠的朔方军。老夫的名声你肯定也听过,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儿子而对你另眼相看。”
张四俭笑道:“要的就是大帅的不会另眼相看。”
贺师道一脸疑惑:“你就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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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关子了,你我认识也有几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的吗?”
张四俭闻言沉默片刻后道:“如果不是有今日这封信,我想我可能还是会继续就这样糊弄过去。贺帅可知道,当年我二哥三哥,也是蜀军的中流砥柱。陇西攻防战时,我二哥和当今陛下一起守城,因为败得太惨,还害得他的好兄弟,当今的陛下受了伤,我为了顾及赵陵的想法,我父亲强行逼着二哥引咎从副帅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后来三哥逐渐爬上去,因为一件和女人有关的小事传出了一些流言,我父亲又强硬地要求他从位置上退下来。直到现在,我二哥还窝在一个小村庄当教书先生,三哥则是管起了国公府的声音,整日和市井商人为伍。曾经也是胸怀大志的二人,沦落到这种地步,您知道是为什么吗?”张四俭的语气越发沉重:“这一切,正是因为我父亲的另眼相待。”
贺师道听着张四俭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平心而论,张韬所做,着实严厉了些,但作为和他身份对等的自己来说,恰恰可以理解他的做法。这样的矫枉过正,一方面是因为对自己的保护,另一方面则是对儿子们的保护。将犯了错的儿子严厉处罚,人们只会夸他赏罚分明,公私分明,而抢在别人之前率先举起板子再好好落下,别人也就不好再揪着不放。这是一种政治智慧,只是对他的儿子们来说,确实是一种难以理解的伤害。
贺师道朗声笑道:“原来你是怕被你老子给重重地打板子才选择来朔方军啊,老夫还以为你是奔着我的名号来的。”
张四俭故作不屑道:“说是名声还差不多,名号,你才接手朔方军几年,在那之前,这头上烽火楼里打的大旗,可不姓贺。”
说完之后,顾不上躲避贺师道气急败坏扔过来的杂物,端起桌上的果盘就跑:“这盘我端走了,量太少,不够那群兔崽子分的。”
贺师道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朔方太冷清了,有这小子在,热闹了不少。张韬的儿子又如何,老夫就用了,还要重用。不管你是镇国公张韬还是天子赵光,都别想把手伸到朔方军中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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