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芳菲剑的时候,满门上下如临大敌,紧张不已。我师父,也就是他所说的花千枝,召集本门弟子结成剑阵,一百零八人的护山大阵,被他轻而易举地就破掉。其实现在想来,师父当年应该是明知剑阵不会是他的对手,之所以那样做,其实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
张不周和李欢歌暗自赞叹,一人挑落百人剑阵,秦沧澜当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剑神。张不周恶趣味地想,不知道老秦当年抠不抠屁股。
“只可惜,师父的计策未能奏效,秦沧澜挑落剑阵,似乎越战越勇。在山顶以逸待劳的师父和他缠斗一起,过了数百招难分胜负。打到一半的时候,秦沧澜突然放言,若是十招之内打不赢就算他输,可以答应我师父一个要求,反之亦然。我师父觉得对他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虽然对他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感到奇怪,不过以为是缠丝剑法刚好克制他的缘故,就答应了他。”
张不周听到这里就知道了,秦沧澜一定是憋着坏呢,以他当年的性格,如果不是心里有底,才不会打这种赌,花千枝多半要吃亏了。
果不其然,宋悔继续讲道:“我师父本以为只要尽力防守过十招应该很轻松,没想到秦沧澜突然变了招式,用的居然是和我师父一样的缠丝剑法,突生变故,让我师父招架不及,竟然被他找到了空子,在第八招的时候将佩剑击落,而我师父,也被带的顺势跌在了他的怀里。”
听得津津有味的张不周正喝茶,听到这里,忍不住眼睛放光,如果不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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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自己可能要听到一个大八卦了。
即便事隔多年,宋悔讲到这里依然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就是一个登徒子。师父失去平衡,跌倒在他的怀里,二人四目相对,秦沧澜竟然,竟然轻薄了我师父。”
张不周一口茶喷出,对面的李欢歌连忙躲避,来不及嗔怪张不周,因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有这回事,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他是个坏人。”
李煜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只是亲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耐心听你母后讲完”
“当时的秦沧澜,长相自不必说,只是中人之姿,可是那股子气质却远非别人所能及。我师父被他轻薄以后,一时间竟然忘了挣脱,等到众徒弟惊呼出声,这才从他怀里挣扎开来,羞红了脸对他又展开了攻击,徒弟们因为师父受辱,也顾不上江湖规矩,对他群起攻之。只是看似秦沧澜以一敌百,实际上他且战且退,山路狭窄,同时对敌的不过几人而已,完全对他造不成威胁。秦沧澜手上功夫不饶人,嘴上也不闲着,指责我师父说话不算话,说他赢了的要求就是要亲她一下。师父听了以后更加生气,攻势凌厉更胜之前。只是秦沧澜不愧是一代剑神,已经看破了缠丝剑法的破绽,完全是游刃有余。等到师姐们迂回过来将他退路封死,被逼的不耐烦的他跃至树上,在林间窜来窜去,用剑将满树的桃花斩落,下了一场盛大的桃花雨。等到逃出包围圈,赶在众人包围过来之前,他还挑衅地做了那腌臜之事,之后扬长而去。”
张不周暗想,宋悔所说的腌臜之事,大概就是老秦自己说的人有三急了。只是听他讲起来远不如宋悔说的刺激,真是佩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能做得出来。
“秦沧澜下山以后,我师父将发生的事视为奇耻大辱,定下了从此不许男人上山,门下不收男徒的规矩,有生之年每次听到秦沧澜的名字都勃然大怒。我本以为师父她恨极了秦沧澜,直到她死后,我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宋悔伸手唤来一旁服侍的宫女,从她手里接过一幅画轴打开,那画上是一名青年男子,白衣潇洒,一剑傲然。最为重要的是,面目清晰可见,张不周仔细端详了一番,竟然看出和秦沧澜有几分相像。
看张不周一脸的难以置信,宋悔反倒淡淡地点点头:“不用怀疑,我当年看到这个的时候,和你是一样的。我不敢相信师父居然珍藏着一个恨了半辈子的人的画像。”
李欢歌更是不愿接受这个结果道:“说不定就是因为师祖太恨他了,才用他的画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份耻辱呢?”
宋悔摇摇头,又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道:“这是你师祖记录缠丝剑法的心得,在这本心得的最后一页,写着这么一句话。”
册子被摊开放在桌上,张不周和李欢歌凑过去一起看,随后默然。
那册子的最后一页写道:
情总缠绵如丝,为何常思沧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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