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斗迟疑道:“可是...”
张不周道:“没什么可是的。秦老前辈在这,我不会有危险的。”
陆斗看了秦沧澜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战场,咬牙道:“公子小心。”挥手带着程耳三人加入了战场。比寻常士卒强上不少的四人一入阵,局势瞬间发生转变。陆斗刀剑并用,虽然招式不华丽,但每次出手攻的都是对方必救之处。陆升身法灵活,寻觅着机会给予和士卒缠斗在一起的江湖人偷袭,很是阴险。李大嗣从地上捡了把不知道谁掉的大锤,掂量了一下,似乎对重量不太满意,勉强挥舞着冲进了敌群,见他如此鲁莽,张不周几乎要惊呼出声,就在李大嗣格开两人的兵器,眼看着就要被第三人的剑刺伤后背的时候,一把飞刀从第三人的面前飞过,将那人双眼划伤。张不周扭头看去,程耳没有深入战场,而是站在外围不时地突施冷箭。月光不是很亮,火把也没什么用,可程耳却丝毫不受影响,每把飞刀必伤人。
见局势稳定下来,张不周吁了一口气:“前辈,你不去帮忙吗?”
秦沧澜背靠在马车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果子正在啃:“老夫只管你一人死活,其他人与我无关。”
张不周道:“前辈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大不了我答应你给你买几十车的好酒,够你喝到老的。”
秦沧澜脸色突变问道:“小子,你功夫到底怎么样。”
张不周道:“马马虎虎,像那样的江湖人,我顶多能对上一个。”
秦沧澜冷笑道:“那你接下来可要小心了。”话音还没落下,猛地伸出手拽了张不周一把,三支袖箭“嗖嗖嗖”地钉在张不周刚才站的地方。还没站稳,又是几支袖箭接踵而至,张不周连滚带爬,躲到马车后边大喊着:“从哪个方向来的”
秦沧澜飞身而起到了车厢顶上:“上面。”
借着月光望去,又是十几道黑色身影从山上攀援而下,其中一道身影手握袖箭,正在寻找人影。见秦沧澜出现,飞箭直奔他而去,被他一一闪开,袖箭在车厢顶部击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张不周这才发信,车厢的顶居然是夹了钢板的,难怪秦沧澜坐的那么稳当。
秦沧澜道:“小子,藏好了,不要出来。这些人老夫解决。”
黑影一落地,秦沧澜便一跃而下,直奔而去。张不周本以为凭着秦沧澜的本事,这等江湖人士不过手到擒来,一交战才发现,这些人可能个人本事不强,却隐隐有阵法的影子在里头,长兵器短兵器加上玩暗器的,十几人一组,居然将秦沧澜困在了阵型中央,秦沧澜即便武艺高超,一时半会儿竟然脱不开身。
张不周急得原地跳脚,有心上前帮忙,又担心自己稀松的武艺帮了倒忙,无奈之下捶胸顿足,正在焦急之时,从路旁的树丛中飞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直扑张不周,秦沧澜尽管疲于应对,可还是观察到了这一情况,连忙高声大喊:“小子当心。”张不周收到提醒,转身就往陆升等人大混战的方向跑去。
张不周忍不住暗暗叫苦,先是正面袭击,让张不周等人误以为识破了对方的偷袭,自信应对,然后是头顶突袭,引开秦沧澜,最后是路旁这两个不知道潜伏了多久的杀手,直取张不周,一环接一环,一招接一招,三重攻击之下,最终的目标就是张不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身份,为什么这些杀手可以一下子认出自己。
两个杀手左右夹攻,两把剑横向刺来,一人攻向张不周的左肋,另一人则是朝着他的右腹。张不周一边跑一边将临渊剑从鞘中抽出,希望这把生锈的宝剑可以坚持一会,身形闪躲,避开左侧一剑,挥剑护住周身,挡开右侧杀招,而战场方向,程耳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两把飞刀射出,试图拦住杀手的脚步,只是杀手似乎早有防备,轻易就将飞刀当下。张不周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用来点篝火的木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连临渊剑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好不容易爬起来,两个杀手已经到了三步之外,张不周不禁苦笑:我命休矣。
两个杀手再次挥剑刺出,秦沧澜从战阵中飞身而起,意图来救,只可惜那十几人进退有据,长兵器凌空织出一道拦截网,将秦沧澜死死拦下,四兄弟心急如焚,分心的李大嗣前胸后背各挨上一记,血流如注。刘璋调转马头,朝着这边飞奔而来,高声大喊:“公子”
两个杀手见所有援手都被拦下,心中窃喜,正要结果了张不周性命的时候,两道人影后发先至,挡在了张不周身前,一左一右,将杀手的招式化解。
闭目等死的张不周闻声张开双眼,眼前的人影让他很是意外。
谷雨和白露褪下外衣后,里边居然是一身劲装打扮,谷雨的手上拿着一条缠绕金丝的鞭子,鞭子的顶端是一柄刃口锋利的尖刀,而白露手上什么都没有,见张不周有些呆地看着她,笑着伸出手将他拉起来:“公子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走路摔跤。”
张不周大囧,急忙爬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不是侍女吗?”
白露道:“当然了,我是公子的小侍女毋庸置疑,可是谁也没说过,侍女就不可以会武功啊。”
张不周道:“隐藏的可真深,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谷雨打断两人对话:“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有什么以后再说,先将他们解决了吧。”
张不周点点头:“好,三打二,让你们再搞偷袭。”
白露将上前走去的张不周拉住,笑道:“公子,这点小事,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要知道,寻常侍女不过百两银子,即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一千两也就顶天了。而老公爷当初买我们两个入府,每人可是花了五千两呢。”
张不周疑惑道:“什么意思。”
白露走到和谷雨并排的位置站定,谷雨看她一眼,回头笑道:“公子,她的意思是说”,话说到一半,手中长鞭悄然出手,鞭首的尖刀宛如择人而噬的毒蛇吐信般横空掠过,直取杀手的喉咙,后半句话这才传来:
贵,就要有贵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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