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日子都过得很平静。
顾老太太没过来找茬,隔壁的袁丽不再一天数次地偶遇顾严柏,就连上课时,孩子们也往日乖巧不少,起哄喧哗,吵着下课的现象,全都消失不见。
直到年近五十的校长找她谈话,她才知道,孩子们是被她那天拿刀的样子吓着了,所以这几天班上纪律好了许多。
校长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小田,你是名教师,讲究言传身教,你这动不动就拿刀子,影响很不好。有些村民都来学校跟我反映了,说你这样……”
校长似乎在斟酌一个合适的词,田宁笑着接话:“他们是说我这样的泼妇,不配给孩子们当老师,会教坏孩子对吧?”
校长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头:“差不多就是这个话。你那些行为确实影响不好,你要知道,知青那头其实有很多人也盯在老师这个位置。要不,你去跟你婆婆赔个你道个歉,让大伙看到你们婆媳和睦,那些不好的话也就消失了。”
田宁听到他这提议,脸色冷淡下来:“校长,你说婆媳和睦,您有见过婆婆将儿子儿媳赶出来,最后还要跑到他们的落脚之处抄家的吗?”
校长皱眉,敲着桌面道:“你婆婆就算有些问题,你是当儿媳的,又是当老师的,你该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田宁回道:“我觉得我的方式没错,面对无赖之人就该以强势的方式回击过去,而不是委曲求全,这便是我对学生们的言传身教。
我教他们不要被所谓的亲情,被所谓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些强盗理论所绑架。
我要教他们辨明是非,教他们分辨哪些人该敬,哪些人该孝,还有哪些人该拒绝,这样才能维护自己的利益,也阻止不自重的长辈犯下更大的错误。”
“你,你——”校长被气得站起来,想要驳斥她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放下威胁,“你真当我找不到别的知青顶了你的位置吗?”
田宁回想了一下顾严柏存折上的数字,又算了一下恢复高考的时间,便对校长道:“校长要是能找到一个愿意每月只拿10块钱,一天却要上七八节课的知青,你就让他来替我吧。”
校长被她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但还是没有放话让她滚蛋。
一来,别的知青就算想替田宁的工作,却多半不肯一人承担五个年纪的数学课。
二来,他这个校长没有权利开除一个老师。
有这权利的是大队部,他顶多能提议,接不接受还要大队部表决,甚至可能还要召开社员大会,让全体社员表决。
不说田宁这些年教学的兢兢业业,最近连调皮的学生们都对她信服,课堂纪律是最好的。
还有,她丈夫是退伍军人,在大队在村里的人缘和名声都不错。毕竟大孝子嘛,十年如一日把所有工资交给老娘,这样的人名声怎会不好?
校长就算提议了,大队部都能直接驳回来,最后反倒闹得自己没脸。
没有为了别人,陪上自己脸面的道理,就算对方给他送了礼也不行!顶多把礼给退回去。
田宁不知道自己能保住教师岗位,顾严柏孝子的名声,居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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