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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一撇,有点沾沾自喜似的:“桂花酥糖我都会做,何况面食?”
不过她怕自己说露嘴,很快就岔开了话题:“你买油盐酱醋,该不会打算以后自己做饭吧?”
说到这儿,南怀璟其实自己都意外当时怎么就想买那些东西,不过他说的轻描淡写:“偶尔想做的时候,就不用去楼下拿了。”
鹿笙抿嘴笑:“上次简阿姨看我在煮面条,还生气,说我拿她当外人。”说着,她瞥了眼南怀璟的表情。
可惜南怀璟低头吃蔬菜,表情淡淡,一点情绪也没显。
南怀璟先她吃完:“我去看看紫薯煮好了没有。”
鹿笙一边吃着,一边往厨房里瞄。
这样一个优雅的男人,连掀蒸锅盖子的动作都是优雅的。
嘴里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鹿笙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以后为她洗手做羹汤的画面了。
为她洗手作羹汤?
鹿笙被自己贪心的想法吓到了。
可贪心却止不住。
看着他那挺直的脊背,鹿笙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从身后抱住他的画面……
脸就这么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她放下筷子,用手扇风,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正巧,南怀璟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热吗?”他问。
鹿笙下意识就吞咽了一下:“有、有点。”
南怀璟看了眼她身上的针织开衫,穿的也不厚,吃的也是凉的。
热从哪来?
他把刚煮好的紫薯放她面前:“有点烫,凉凉再吃。”说完,他又回厨房端了一个碗出来:“你先吃,我下去一趟。”
他家简女士也爱吃煮的紫薯。
结果刚到楼下,院门从外面打开,简女士领着几个住在附近的阿姨进了院子。
南怀璟站在楼檐下,礼貌地一一喊了阿姨。
几位阿姨眼睛都笑弯了。
就只有简女士的注意力在四楼,漆黑一片的让简女士皱眉:“鹿笙呢?”
这么多人,南怀璟自然不会说鹿笙在他那,可他也不想撒谎,他把盛着紫薯的碗给了简女士:“我先上楼了。”
到了楼上,南怀璟往楼下瞥了眼,几位阿姨还杵在那儿,低着声的不知聊什么。
回到餐桌那,鹿笙面前的紫薯刚吃完,她看了眼时间,还没等她张口,南怀璟就抢先一步:“喝不喝茶?”
鹿笙眨了眨眼,意外之余,眼里也有欢喜,她点头:“好啊。”
这次,南怀璟在泡好的桂花乌龙里加了点蜂蜜,把水杯放到她面前后,南怀璟又去了趟阳台,看见院子里空空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刚回到客厅,就听见鹿笙说:“我在南教授这。”
接着是:“蔬菜沙拉、还有紫薯包,不过紫薯包还没有做好。”
南怀璟端起茶柜上的水杯,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水,等鹿笙挂了电话,南怀璟轻吐一口气,去了餐桌前。
刚喝了一口茶的鹿笙,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南怀璟不算刻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还要吗?”
鹿笙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南怀璟往厨房看了眼:“紫薯包等你下班回来,我给你端上去。”
鹿笙也没有拒绝,“那我先上楼了,”不过那杯桂花乌龙她还没有喝完,她端着杯耳站起来:“回头我再把杯子还你。”
把她送到门口,南怀璟叮嘱一句:“上班的路上慢点,别走人少的地方。”
她笑着点头。
八点,楼下传来院门关上的声音,南怀璟坐在沙发里,盯着对面电视屏幕倒映出的那张脸,在失神。
他以前不是都与异性刻意保持着距离吗,今天晚上是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让她留在他这吃饭。重点是,在楼下还担心着别人知道了这事会给她带来不好的闲话,可那担心却也只在他脑海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听到她与简女士打了那通电话,他心里竟还生了一种‘这样也好’的念头。
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占有欲惊到了。
甚至想着,若是让他听到了有关她与他的闲言碎语,他就——
他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还要继续戴着吗?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阵的雨,冬雨一落,带来凉人心骨的冷意。
南怀璟刚从食堂出来,就接到了简女士的电话。
简女士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嫌弃人家鹿笙不会做饭了?”
南怀璟蹙眉:“什么意思?”
“刚才我去楼上,看见她在煎鱼,手背上被油溅了好几片!她平时不在楼下吃的话,也就是煮煮面,或者吃一点速冻的饺子,”简女士冷哼一声:“这要不是被你刺激了,她会想起来煎鱼?”
原本无波无澜的眼底,有了点点浮光,南怀璟皱着眉,问:“严重吗?”
简女士尖着声反问他:“烫了两个大泡,你说严不严重?”
电话那头,简女士还在念叨他的不是,南怀璟打断她:“起了水泡,别用凉水冲,你先用凉毛巾给她冷敷。”
简女士愣了一下:“那我去楼下拿冰块——”
“别用冰块,用凉水浸湿敷上就可以了。”
怎么连烫伤后的处理都会?
简女士哦了声,问:“那你等下回来吗?”
脚比脑子快,他都跑到医务室门口了。
“刘医生,有碘伏和烫伤的药膏吗?”
刘医生忙问:“哪里烫伤了?”
“不是我,是、是我朋友,被热油烫的。”他虽吞吐了一下,但紧绷的脸色却不见好转。
刘医生虽说和南怀璟不算熟悉,但传言里南怀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与异性永远保持着一条手臂的君子距离,不苟言笑脸鲜少露情绪,从他的脸上,你永远别想看出他的内心变化。
可现在呢,那表情可是大写的焦急与慌张。
刘医生觉得那些传言真的太虚了,人活在世,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刘医生从药柜里拿了一瓶碘伏和一只烫伤膏还有一包消毒棉签给他。
刚要转身——
“南教授,”刘医生叫住:“是女孩子吗?”
他脸上神色不明。
刘医生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要是女孩子,肯定会怕留疤之类的,如果烫伤部位出现皮损,千万不要用碘伏擦。”
他说了声谢谢:“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南怀璟突然想起许洲远和他前妻热恋时,在他面前说的一句话:甜蜜的负担。
是啊,他以前哪有遇到过这些,让他惊慌失措,让他一颗心完全悬着的事。
任其支配却又心甘情愿。
回到家,南怀璟直奔四楼,可到了门口,他又停住脚,他停好车就一路跑来,这会儿,他气息乱着,他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的时间,直到凌乱的呼吸慢慢平稳后,他才掀开门帘,敲了两下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他推门进去。
鹿笙坐在沙发里,被烫的左手整个的泡在水盆里,手背上的两块大水泡红的明显。
原本调整好的情绪再度不受控的涌上眼底,他盯着盆里的那只手,眉间的褶皱越拧越深。
简女士没说话,默默起身,默默出了门。
本来简女士按照南怀璟说的,用凉毛巾给她冷敷,可毛巾碰到软软的水泡,让她疼的受不住,干脆就泡在了冷水里。
南怀璟坐到她旁边,也没征得她的同意,就握着她那没有任何衣物相隔的手腕,把她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
手背红,指尖也被冷水泡的通红通红的。
松开她的手,南怀璟一言不发地起身去了卫生间,洗完手,他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对折两次,她将毛巾铺在她的膝盖上。
鹿笙把手垫在了上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似乎在压着情绪,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
当南怀璟用镊子把碘伏蘸在水泡上时,鹿笙的手不受控地往后缩了一下。
“别动。”他声音压的很低,手也没经她的同意就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温热,包裹着她冰凉的指尖,鹿笙咬住下唇,一动不敢动了。
用碘伏给她擦拭完水泡,南怀璟又用棉签蘸了烫伤膏给她打着圈地涂在水泡上,动作很轻。
被他握着的手指轻轻蜷了蜷,南怀璟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很疼?”
与其说是疼,倒不如说是痒,主要是他动作太轻,而且那根棉签那么打圈蹭着,就跟用羽毛挠她似的。
鹿笙的耳朵尖已经红了,她低着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不疼”
南怀璟手里的动作又轻了几分,擦完,他对着那两处伤口轻轻吹了吹。
丝丝缕缕的清凉却把鹿笙的耳朵‘烧’红了一圈。
“想吃鱼了?”他抬头的瞬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鹿笙颤了颤眼睫,总不能说她想练练厨艺吧,她轻轻点了下头。
“想吃就跟我妈说,下次别自己下厨房。”
因为他声音比之前轻缓许多,鹿笙瞄了他一眼,“其实就是一点小伤,你不用特地赶回来的。”
上次发烧,他特地赶回来,这次烫伤,他又特地赶回来,别说他了,就连鹿笙自己都觉得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简女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当时还去抢简女士的手机来着,可惜没抢过……
南怀璟没应她那句,“这两天别碰热水,会很疼,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别压到了。”
鹿笙不知该说什么,便低着头说了声好,末了,又坠了句:“谢谢。”
想到电话里,简女士问他是不是嫌弃她不会做饭的话,南怀璟凝眸看她。
“昨天你问我,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厨艺好的女人。”
鹿笙抬头,他眼睛那束滚滚烫烫的光,直直地看进她眼底深处。
“我不在意这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喜欢一个人,与那个人的厨艺不会有半点关系。”
好几个失眠的夜晚,他问过自己,他为什么喜欢她,又喜欢她什么。
好像有很具体的答案,可当他一一在脑海里列出来的时候,却觉得那些所谓的共同爱好又不尽所有,她带给他的感觉让他很舒服,悄无声息地出现,不露声色的靠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刚刚好地戳在他的心窝上。
许洲远曾笑他这样不近女色怕是要遁入佛门,可他现在却生出想与她一尝人间红尘的贪念。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41809/41809201/5479544.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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