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师母, 把鹿笙的脸喊的越来越烫,她低头看着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脸上的红又深一层。
直到出了食堂, 南怀璟才松开自己的手,他轻吐一口气,扭头看了鹿笙一眼。
她的脸和耳朵都红着, 看得南怀璟不由得失笑。
鹿笙小幅度地抬了点头, 瞄了他一眼后, 她扁嘴:“不许笑!”说完, 她抬起右手, 用手背轻蹭自己发烫的脸。
这会儿羞成这样,那晚偷亲他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
鹿笙走路很慢, 这要是平时,南怀璟一步都够她走两步的,他放慢脚步, 就着她的步履, 慢慢悠悠地往停车场去。
一路,鹿笙都没敢再抬头, 虽然风很凉,可也只能降下脸上的温度, 消不掉心头的滚烫。
到了车边, 南怀璟给她开了门,然后问她:“要不要现在去吃三文鱼?”
鹿笙看了他一眼, 表情委委屈屈:“不是说晚上吗?”
南怀璟哪里知道她的小心思,他失笑:“这么想吃,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她嘴一噘, 露出了在他面前少有的执拗:“可我就想晚上吃。”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她说什么,他都想说‘好’呢?
南怀璟没经验,反正她一噘嘴,他那心就跟被抓了一下似的。
他把选择权全部给她:“那你现在想吃什么?”
“你选。”说完,她进了车里,车门就要关上时,她又突然追了句:“反正不能是三文鱼。”
南怀璟拧了拧眉。
真的,他有点想不通,明明一天到晚把三文鱼挂在嘴上,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执拗地要把这喜欢往后推呢?
车子驶出学校,几个红灯之后,他问:“港式吃吗?”
“可以啊!”
声音清脆又甜,南怀璟扭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禁又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把三文鱼推到晚上呢?
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学术论文更让人绞尽脑汁。
眼看车子往知南街的方向开,鹿笙懵了:“不是说去吃港式吗?”
“那边不好停车,我们走过去。”
鹿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怀璟带她去的是他之前会去的那家港味。
走到关尾巷的巷口,鹿笙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南怀璟扭头看她:“怎么了?”
她眼睫颤了颤,虽然摇头,可心里却在想,他为什么要带她走这条路。不是说她怕,有他在,她很安心的,可是……
关尾巷的路是青石板路,时间久了,路面被踩的很光滑。
想到那次的雨夜,还有后来她站在巷口等着再遇他的画面,鹿笙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
她其实不信缘的,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她与他之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
“你的伞”她抿了抿唇。
南怀璟扭头看她。
“还在我那里。”
“没扔?”他像是开玩笑。
鹿笙嗔了他一眼:“好好的一把伞,我扔了干嘛?”
他轻笑一声:“这么久都不见你还我,我以为你给扔了。”
她的头微微低着,像是在看自己的脚尖,南怀璟问:“钱后来追回来了吗?”
她点头:“追回来了。”
“我能问你件事吗?”有句话,她放在心里很久了。
“你问。”
不知是迟疑还是在斟酌,她停顿了几秒,“那次在网球馆路口,孝宇开车那次,你当时有认出我吗?”
有,当时他一眼就认出她了。
其实他不太会去记女人的长相,可她这张脸,真的挺让人过目不忘的。
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刻意去记。
可他却没直接回答:“你觉得呢?”
他怎么还把问题抛回来了……
鹿笙没有说话,嘴巴微微往下撇,好像在说:我哪知道。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鹿笙抬头看他:“可你都没回答我。”
他笑了声:“你先回答我的,然后我再回答你刚刚那个。”
真会耍赖。
鹿笙不和他计较:“你问。”
他像她刚刚一样,也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成了简女士的租客,是无心还是有意?”
开始的确是无心,可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一个月四千的房租,她的确不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她回答:“无心。”
其实‘无心’或者‘有意’,南怀璟自己也不知道他更希望是哪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心意了。可他为什么还要问呢?
不知道,爱情这块领域,他理不顺的东西太多了,能确定自己的心思,他都挺意外的。
鹿笙突然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边倒退着走,边说:“该你了。”
视线从青石板路上移到她的脚尖,顺着她那条很直的双腿,落到她脸上。
他说:“没认出来。”
仅仅两秒,他突然改变了答案。
果然,他在她脸上看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眉棱一挑:“失望了?”
鹿笙自然是不承认:“没有啊,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她语调扬着,似乎是想表现她的不在意。可她越是这样,南怀璟越是能听出来看出来。
出了关尾巷右拐就到了那家港味店,店里一共八张桌子,都坐了人,南怀璟环视了一圈:“等一会儿?”
她点头,视线也跟着在店里转悠了几圈。
来的除了有挨着坐的小情侣,还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见她视线定在一处,南怀璟看过去。
老爷爷大概手脚不便,虽说坐在桌前,但是是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在喂他,拿着勺子的那只手,手背皮肤松弛,满是褶痕的一层皮盖着青筋和血肉。
鹿笙的视线虽定在两位老人那里,可眼神却有些空洞。
正好有一桌的客人吃完了起身,服务员快速收拾好桌子。南怀璟轻轻叫了她一声:“过去坐吧。”
待坐过去以后,鹿笙又扭头看过去。南怀璟给她面前的杯子用热水烫了一遍,而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看看吃什么。”他在试图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刚刚他其实很想跟她说,不要再看了,可又觉得她的看和那种饶有兴趣的眼神不太一样。
鹿笙把视线收回来,垂眸笑了笑,“那位老奶奶和我的外婆好像。”
南怀璟对别人的家事从来都不感兴趣,可是她刚刚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僵硬。
带着安慰般的,他说:“不是快过年了吗,到时候可以回去看看。”
她嘴角掀起很苦涩的笑:“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两年了。”
南怀璟端起杯子的手一顿:“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好像很喜欢用笑掩饰,只是那笑意还未蔓延到眼角,便又淡了下去,她说:“人老了,身体也不好,离开也不是一件坏事。”
之后,南怀璟没有再说话,鹿笙低头翻看着菜单,翻了几页,她把菜单放到他面前:“还是你点吧。”
南怀璟点了他每次来都必点的虾饺皇和冻柠茶,然后问她:“要甜的还是咸的?”
她说甜的。
南怀璟便给她点了一份马蹄糕,一份芝麻香芋卷,还有一份红豆甜酥饼,怕全是甜的吃多了会腻,他又加了一份糯米鸡,至于喝的,他给她选了一杯奶茶。
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他叮嘱:“奶茶无糖,不要珍珠。”
浅浅笑意袭上眉梢,鹿笙抿嘴在笑。
他问:“笑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喝无糖的奶茶,还不要珍珠?”
因为上次在慢涂路,她买的奶茶是泰奶,当时他看了,里面不带珍珠,至于无糖,他是从她喝的热巧的口味去猜的。
他是个细心的人,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去观察,不过与她有关的,他潜移默化里,不知怎么的就在意了一下。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在意的,不知道。好几个睡前的夜,他想过,但是没理出头绪。
先上的是几样糕点,每一份都是六块,鹿笙一一都尝了,南怀璟从她微挑的双眉看出应该很合她的口。
他便也夹了一块红豆酥饼,焦焦脆脆的,他咽下,笑着说:“之前来,老板总是让我换换口。”
鹿笙舔掉唇上的芝麻:“那你之前点的都是什么?”
他说:“虾饺皇和冻柠茶。”
鹿笙拧眉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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