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吐出一口气, 在车里冷静了两分钟,他给简女士拨了个电话过去。
简女士这会儿正在鹿笙床边坐着呢,她中午和南知礼在外面随便吃了口就坐在她家巷口西边的椅子上等着了, 南怀璟前脚出了巷子, 她后脚就回了家。
简女士朝鹿笙做了个‘嘘’的手势,接通电话:“怎么了?”
“你和我爸还在外面吗?”
简女士压着嘴角的笑:“干嘛,你该不会把鹿笙一人扔家里又回学校了吧?”
南怀璟支吾了下:“下午是半决赛, 我不能缺席。”
简女士嘁了声。
南怀璟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简女士拖着调子:“这你都走了, 那我还不现在就回去?”
南怀璟沉默了几秒:“我这边结束大概要四点半。”
简女士故意不吱声。
“我走的时候,她的烧退了,你多注意一下,我怕她再起烧。”
他说的是‘我怕’。
简女士又嘁了声:“鹿笙哪有你的辩论赛重要。”
他也不反驳:“那我挂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
简女士把电话揣回了口袋,表情一秒就变:“怎么样, 你这一个烧就让他原形毕露了吧!”
鹿笙抿嘴笑:“他今天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简女士没见过和平时不一样的儿子,立马就好奇了:“怎么不一样了?”
她想了想, “就觉得跟个孩子似的”可具体哪里不一样, 她又细说不出来。
简女士没听出这所谓的‘孩子’是褒义还是贬义:“是幼稚还是什么?”
鹿笙摇头:“他平时给我的感觉都很成熟稳重,做事也都很有条理性,可今天就不是, 他临走的时候,进进出出好多趟,有点丢三落四的那种……”
简女士听出来了:“这哪是丢三落四啊, ”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他那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乱了心神导致的不在状态。”
简女士说对了,她家南教授还真就乱了心神。
辩论赛也就进行了一个小时不到,他不知看了多少眼手机,手机屏幕解了锁就是微信消息界面, 眼看一个小时过去,鹿笙还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所以这一个小时,她在干嘛?
又睡了还是又烧了?
指尖轻磕桌面的节奏已经乱了,默了会儿,他手指动作一停,旁边一直在偷瞄他手指的姜教授眉梢跟着一挑。
南怀璟把卡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姜教授早就发现了他反常的端倪,从进场到现在,这解锁又锁屏的次数怕是都数不清了吧!
肯定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不然上午也不会找他代课啊!
姜教授歪了点身子,压低声音:“南教授,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
南怀璟一愣,转而朝他无声地笑笑,结果发给简女士的消息还没编辑完,简女士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冲心尖。
他双睫颤了两下,掩嘴对旁边的姜教授说:“姜教授,我出去接个电话。”
姜教授:“好好好,你去。”
他在台下众多眼睛的注视下,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电话那头,简女士说鹿笙又起烧了。
他抬脚就往走廊那头跑,跑到停车场才想起来,资料还在教室里,他又给姜教授发了个短信,让人家走时帮他把资料拿回办公室。
简女士说的对,他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乱了心神导致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鹿笙是三点起的烧,简女士又给她吃了一次退烧药,南怀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虽然闭着眼,可她睡得不踏实,眉心一直拢着。
南怀璟握着她的手腕,试了下她的手心,是凉的。
“妈,你摸摸她的脚心,是不是也是凉的?”
简女士去摸了摸,还真是。
“要不要送医院?”简女士有点慌。
南怀璟迟疑了一下,弯腰轻晃了下鹿笙的胳膊:“鹿笙,鹿笙?”
鹿笙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南怀璟说:“我带你去医院。”
她摇头,声音恹恹无力:“我已经吃过药了,不用去医院。”说完,她又把眼皮合上了。
简女士看着南怀璟那紧锁着的眉心,语气有点小心:“37度9,烧的也不高,要不再观察观察,如果降不下去,或者超过了38度5,咱们再去医院。”
南怀璟低头看着体温计,默了会儿,他点了点头。
简女士去倒了水,用两个碗来回倒着凉温度。
等可以喝了,她把碗端给了南怀璟:“你把鹿笙喊起来喝点水。”
其实简女士在,哪用得着他喂水,可他却想都没多想就把碗接了过去。
简女士站在旁边,看着他轻柔又小心把鹿笙扶坐起来,看着他轻言轻语地把鹿笙喊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水一点一点地喂给鹿笙。
简女士突然鼻子一酸,她这个儿子,打小就冷静自持得厉害,没什么能掀起他眼底的波澜,可他这连续两趟回来,脸上和眼底是一眼就能看尽的慌乱,想到他之前永远一副不冷不热的冰山脸,再看他如今这样温柔细心地照顾一个女孩子……
简女士红着眼眶默默转身出去了。
五点半的时候,简女士拎着一份从对面餐厅买来的海鲜炒饭上来。
南怀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眼就这么紧盯着床上的人。
“怀璟,”简女士站在房间门口:“出来吃点饭。”
南怀璟抬头:“你先放那吧,我还不饿。”
简女士心疼鹿笙,可也心疼儿子:“你中午是不是也没吃?”
他没说话,视线又回到鹿笙眉心蹙拢的脸上。
简女士走进来,摸了摸鹿笙的额头:“不怎么烫了。”
南怀璟“嗯”了声:“刚刚才量过,三十七度了。”话落,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鹿笙的手心,不凉。
简女士绕到他那边,拍了下他的肩:“你去客厅把饭吃了,我来看着。”
他迟疑了几秒,这才接过简女士手里的袋子,绕过床尾去了客厅。
夜色沉寂,闲云掩月,楼上楼下一片沉寂。
十分钟前,南怀璟又给鹿笙量了一次体温,三十六度六,一十分钟一次,三次温度都没再变化。
鹿笙半小时前醒过一次,说了声渴,结果南怀璟倒了杯水进来,她又歪着脑袋睡着了。她从下午三点多开始,虽然都在睡,但都睡的不安稳,这会儿退了烧,眉心的褶皱没了,脸上的表情也沉静下来。
她是沉静了,可南怀璟心里的波澜却还起伏不定着。
他在想她到底哪里特别,怎么就让他不知不觉的坠入只看得见她的漩涡里。
其实他挺享受单身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对恋爱或者婚姻,他不排斥,但也算不上憧憬,那种和喜欢的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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