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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项传承多年的节日传统,商户们喜气扬扬摆灯、百姓们更是高高兴兴赏灯,唯独秋县令愁眉紧锁,时刻担心看守的衙役们会传来坏消息。
人多、混在其中的宵小自然也多,坑蒙拐骗的事儿尚好,就怕有那黑心的拐子,拐了孩子跑路,出了镇就彻底找不到,三年的业绩考评也得跟着吃挂落。
他没有赏灯的心情,而是穿着一身绛红色官袍,端坐于一处茶楼的二楼,一双小眼睛如同鹰隼般时不时警惕地环视下方。
身着红黑色制服,头戴方巾的衙役们十分尽职尽责,两条相接的路口有多人把守,另有人交替巡逻,将两条街守卫得密不透风。
身处其中的百姓们小心翼翼绕开衙役,抬头赏月,低头看灯,猜灯谜、吃元宵,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阮家一家四口,从东侧出来,一直走到西边,再绕到另一条街由南往北,阮父阮母和阮柔静静看着。
小镇上的灯会自然没有“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的盛况,可挂红夺彩,锣鼓喧天,人如潮涌,也颇为热闹。
荷花灯、狮子灯、兔子灯、金鱼灯、□□灯、元宝灯,或挂在树上、或垂于商铺的门头、立在街道的摊子上,形状各异,撩人眼球,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两街交汇处,建了一小小高台,高台上伫立一座几乎两人高的大灯,上书“天官赐福”,意为祈福消灾,前后左右各有一截龙灯衔接,气势昂扬、蔚为壮观。
小石头看得几乎目眩神迷。这是他第一次来镇上看花灯,此前年纪小,爹娘不放心,今年终于有了机会一饱眼福。
南街转北街后,沿路有一条溪流,旁边早已有机灵的商家蹲守,兜售水灯。
阮柔见状,忙买了四座,一人一个。
阮母待要拒绝,她连忙堵住,“娘,这大好的日子,放河灯也是个好意头,也不费多少前,你就依了我吧。”
阮母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灯就已经买好。
水灯自来有向河神祈福,避邪、消灾、祛病的意味。
借着商家的火点亮河灯,四人依次轻置于水面,许下心愿。
一盏盏水灯带着众人的美好愿望,顺流而下,天上星光闪闪,倒映在河面上随着微波荡漾开来,与地面水灯融为一体,微风习习,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四人的水灯融入数量庞大的水灯队伍中,越飘越远,行至远处,再分辨不出,方才起身离开。
行至北街末尾,衙役上下打量,阮柔几人面色如常走出去,正巧有一家卖元宵的小摊子。
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身材粗壮,皮肤黝黑,在外围看守收银,女的笑容满面,动作麻利,不一会四碗圆滚滚的元宵被端上来。
“费这个钱干嘛。”
“今儿个好日子,不得高兴高兴,总不能回家再辛苦煮一顿元宵吧。”阮柔也自有话说。
阮母遂不吭声,芝麻馅的汤圆入口细滑,咬开内里,香甜的芝麻满溢而出,香甜可口。
一碗十二个汤圆,连最小的小石头都给吃个精光,最后热乎乎的汤水下肚,整个人都暖和几分。
赏了灯会、放了河灯,吃了汤圆,正月十五也算圆满,正要离开,却看见店里的其他人结伴而出,同样满脸的笑容。
彼此打过招呼,闲聊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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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阮柔细细给她介绍,将刚才的人与平时她口中的一一对上。
阮母心中算盘啪啪响,“就没个年轻人?”
陈家的仆人是奴籍也就算了,自由身的竟然只有杜师傅祖孙和梨师傅母女,原先她还希冀女儿能在镇上找到一个好夫君,如今看来,指望她自己压根毫无希望。
“唉。”明明方才还十分高兴,转眼就唉声叹气,就连阮柔都拿她没办法。
她笑着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身份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男未婚女未嫁,只要男方是个好的,你要求也别太高。”
阮柔轻轻补上后一句,“就是我们那东家,今年刚十九,无妻无妾。”
“那怎么行。”阮母急忙否决,“人家大少爷,什么人没见过,哪里看得上你个乡下丫头。”
阮柔这就不乐意了,她明明长得也很好看,如今十八的年纪,嫩得跟朵花一样,怎的就配不上了。当然,她对陈东家当然没那个意思,可也绝不高兴自己被亲娘贬低。
“娘,我哪里不好了,你看我,跟镇上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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