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盯着脚下的土地,“速备大瓮、皮革,再依墙挖一深坑。”
随行亲卫满头雾水地领了命令,各自去准备郭嘉口中的东西。
“请君稍待。”郭嘉又转向说话的士兵,“今有一要务,非君不能完成。”
“愿为祭酒效力。”
依墙而挖的深坑很快就已经挖好,亲卫依言将大瓮放入坑中,又将皮革仔细地覆在大瓮之上。
先前那个听觉灵敏的士兵受命伏在皮革之上,全神贯注地听声音传来的方向。
周围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俱屏息敛声,不敢稍有动作。
“在西南侧,我听清了,声音就是从西南侧传来的!”一片寂静中,伏在皮革上的士兵惊喜地喊出了声。
“赏金百两,缎十匹。”郭嘉笑着给这名士兵赐下奖赏,然后敛容正色,严肃地下命令:“从即刻起,你要时刻关注这声音,若有任何变故,立马来向我禀报。”
“必不负祭酒之命。”
张辽得到消息之后,甚至没来得及脱下甲胄,就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奉孝,出了什么变故?”
“袁绍欲从西南穴土而入,暗中破我城池……当速挖堑壕隔断中心城池,若敌军来犯,则引水灌之……”
“不,不妥……”郭嘉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易水虽就在旁边,但挖水道引水太费时,敌军说不定已经挖到易京内部了。
该如何退敌呢……
细密的汗珠绕过颤动的眼睫,慢慢地从毫无血色的脸庞滑下。
郭嘉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将手按向了泛起隐痛的胸口,“挖地道,备艾草,以烟熏之。在敌我地道接通时点燃艾草,再将我侧的出口堵住……”
他身形踉跄一下,差点倒在了地上。
“奉孝!”张辽连忙伸手去扶,“军医何在?”
“军医有何用?”张仲景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哪个军医也救不了他!”
张仲景被气狠了,医者的牛脾气一上来,顿时不再管什么身份尊卑,指着郭嘉的鼻子就骂:“你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别说守城了,怕是都活不到城破的时候。”
张辽深知张仲景不是危言耸听的人,当下便吃了一惊,郑重地躬身施礼,“这这……还请先生尽心医治。”
“他自己都不爱惜身体,我们这些旁人尽心又有何用?”
郭嘉闻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乖巧型微笑,然后十分及时地晕了过去。
张仲景还没来得及为他“虚心听取,死不悔改”的表情心梗,就见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只好骂骂咧咧地带着药童救人。
“张将军,莫怪老夫未提醒你,你若再让他忧心公事,就先给他备好棺椁吧!”
张辽苦笑,真要算起来,郭嘉的品级比他还高,他想做什么,哪是自己能制止的?
不过这些理由在愤怒的医者面前是没有用的,张辽急忙保证:“请先生放心,辽一定派人看好奉孝。”
张仲景剜他一眼,默默地与药童扶着病人离开。
张辽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速掘地穴。”
已经挖了将近两天一夜,通往易京内城的地道也该要挖通了吧。
为首的士兵们一边惦念着主将许诺的丰厚奖赏,一边用工具敲开了最后那薄薄的土层。
土层塌下,他们却没见到想象中耀眼的阳光。
心中疑惑顿生,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想清其中原委,高高悬起的屠刀就已经挥下。
“啊——”,鲜血喷涌,为首士兵目眦欲裂,发出了此生最后的声音。
“有埋伏,有埋伏!”伴随着惊恐的喊声,在地道中等待已久的易京士兵大喝一声,奋不顾身地冲向了不远处的袁军。
“杀——”
在易京相持已久的两方士兵,再次在地道中短兵相接。
袁军起初毫无防备,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领军而来的文丑也不是乌合之众,很快就辨明了形势,带着士兵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张辽见状不再恋战,高喝一声:“放——”
不计其数的火折子被抛入空中,落到地上层层堆积的艾草上。
这些被风干的艾草十分容易被点燃,不过片刻,浓浓的黑烟便升腾而起,直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张辽率领的士兵事先在眼睛周围擦了醯酒,眼睛的熏伤并不严重,此时便一边往后退,一边用牛皮囊鼓风。
浓烟滚滚,顺着风力直直地飘向南方。
袁军中的许多士兵被呛得说不出话,地道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断响起。更有甚者,已经因为吸入浓烟过多晕了过去。
文丑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退,撤退——”:,,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79203/79203320/5680494.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