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身着玄色朝服, 手持明黄圣旨,不紧不慢地宣读着天子的旨意。
“大汉天子诏曰:幽州牧刘虞饬身厉行,忠厚恭俭, 化行幽朔,夙夜忧勤……”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打斗拼杀的声音传进来。
公孙瓒正要细听,就看见自己帐下的一名校尉面色严峻地冲了进来。
这名校尉将室内环视了一圈, 方才跌跌撞撞地找到了上官公孙瓒的位置, 捂着伤口低声禀报道:
“刘虞帐下从事鲜于辅纠集了大量叛军, 正朝这里杀进来。敌军人数众多, 将军……将军……”
公孙瓒猛地揪起他的衣领, 将人一把掼到地上,怒骂道:“混账东西,怎么到现在才来禀报?”
校尉不敢反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求饶道:“将军恕罪……方才来向府君禀报的几批士兵, 都被叛军截杀了。”
能接连截杀他的传令官, 可见叛军早有准备!
难怪这个劳什子使者迟迟没有按计划行事,原来是与刘虞的旧部联系上了。
公孙瓒不再藏在屏风之后, 怒目圆睁地瞪向郭嘉,大喝道:“给我把刘虞和使臣拿下!”
不管外面形势如何, 只要将这两人拿到手中, 叛军总是要投鼠忌器的。
值守的卫士都是公孙瓒的亲信,闻言毫不犹豫地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将郭嘉刘虞一行人重重包围起来。
图穷匕见,就在一瞬间。
隐于刘虞身后的张辽不再伪装,带着一同混进来的并州精锐迎战公孙瓒。
而郭嘉则毫无敬畏之心地把圣旨往地上一丢, 一手拔出随身佩剑,一手拉着仍不在状态的刘虞往后面躲。
直到鲜血溅到脸上,刘虞方才回过神来,愈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清隽瘦弱的文士。
郭嘉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疑问,微微一笑,回道:“鄙人不才,君子六艺还是学过一点的。”
“刘使君还是莫要分心为好,此处凶险,文远将军力有不逮,恐怕无法顾及到我们两人。”
刘虞愣愣地点头。
郭嘉说的……自然是假话,纯粹是故意吓唬刘虞的。
虽然现在人手不足,但张辽不可能不管刘虞的死活——毕竟他可是此次行动的重要人物。
张辽特地分了四名士卒保护郭嘉两人,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奋战在最前线。
敌我人数悬殊,此时的局势确实凶险。这位久经战阵的将军,身上已然受了好几道伤。
公孙瓒大喜,正要乘胜追击,将郭嘉刘虞拿到手中充当人质,由鲜于辅带领的人马就冲破了层层封锁,杀到了正厅。
攻守之势瞬间转变。
郭嘉眉头一挑,笑意吟吟地给现场加了一把火,“得公孙瓒首级者,赏金千两!”
公孙瓒到底是征伐多年的战将,对战场局势的把握十分敏锐,他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人往外撤。
鲜于辅和张辽遥遥对视一眼,心中便有了决断,大喊道:“追——”
已经负伤的张辽便一边疗伤,一边带着士卒维持秩序、清理残局。
郭嘉悄然靠近,关怀道:“文远将军无恙否?”
张辽还未回答,为他医治的张仲景就抢先一步,面无表情地答道:“张将军的伤不及肺腑,将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倒是郭祭酒,若是再不遵医嘱,那就别怪某不客气了。”
郭嘉眼神飘忽地看向了周围,转移话题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在漠北对抗乌桓,仅凭他手上的那些人马,怕是苟延残喘不了多久。”
“如今大局已定,不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张辽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让人取来一个匣子,道:“主公曾言:事情解决之后,便打开这个匣子。”
郭嘉蹙紧眉心打量起这个匣子,片刻后,他长叹一声,亲自打开了这个匣子。
里面有两道诏书,一道加封他为淯阳亭侯,假节协助刘虞治理幽州;一道加封张辽为安东将军,兼领护乌桓校尉之职。
郭嘉有些落寞地笑了起来,道:“主公倒是信任我等,事情还未成功,为我们请功的诏书都准备好了。”
张辽多多少少发现了两人之间的猫腻,闻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可他的手刚一拿起,张仲景不满的目光就落到了身上。
病患张文远连忙朝着这位医者讨好一笑,讪讪地放下了受伤的手臂。
幸好外出追击公孙瓒的鲜于辅刚好回来,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气氛。
这位以勇猛闻名于幽州的兵曹从事,有些惭愧地单膝跪地,向刘虞禀报道:“末将失职,让那公孙瓒逃出关外了。”
刘虞虽不愿看到公孙瓒逃脱,却也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人物,温言宽慰了鲜于辅一番。
末了,他拧眉说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在关外与乌桓交战,若是他带着白马义从卷土重来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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