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在意的模样,耳根却红得滴血。
其实刚开始,她还留有一些意识的时候,特意跟封燃昼强调过不能弄进去。
封燃昼身上的混血狂化问题,到如今依旧没有得到解决,小白尚且已经受了那么多苦,在彻底解决血脉问题之前,谢挽幽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欢,再带一个生命来这世上受苦。
那样做,无疑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封燃昼当时是怎么跟她说的……谢挽幽模模糊糊想起来,封燃昼那时沉默了一会儿,亲吻着她的下巴对她说:“我已经服过药了。”
谢挽幽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此之前,就找悬游道人要过特殊的强效丹药,并且早早服下。
谢挽幽是这么想的,他也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
作为混血狂化病的受害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痛苦。
况且,神启步步紧逼,修真界将走向何种未来,仍尚不可知,封燃昼只希望谢挽幽能在这愈发迫近的乱世中提升实力,保全自己,如果再有一个孩子,那无疑会让谢挽幽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光是想想,封燃昼就已经无法忍受。
于是,两人很理智地达成了共识。
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谢挽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洗澡。”
封燃昼同意了,抱着她进了温泉。
最后出来时,谢挽幽已经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封燃昼烘干她身上的水,将她放在更换了被褥的床上,俯身抚了抚她鬓边的乌发。
最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
这日,谢灼星醒来时,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可它却没有落入熟悉的怀抱。
谢灼星一愣,扭头一看,发现昨晚跟狐狸叔叔谈时间的娘亲居然还没有回来。
抱着疑惑,谢灼星再度去了封燃昼的寝殿。
它试探着挠了挠门,发现这次门没被封住,它稍稍一用力,很轻易地就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谢灼星懂了,很自然地进了门。
这些日子,谢挽幽总是会跟封燃昼
“谈事情”,并且一旦开始“谈事情”,门就会被封住,而封印解除,就是准许它进入的意思。
谢灼星迈着轻巧的猫步进了门,踩着华美的地毯走到床边,仰头一个跳跃,便沿着半透明的白色床幔爬了上去,再扭着小屁股,用脑袋分开层层床幔,钻了进去。
看到床上情况后,谢灼星的神情变得很严肃。
——果然不出它所料,狐狸叔叔昨晚果然是故意骗开它,就是为了自己跟娘亲睡觉!
太过分了!
谢灼星气鼓鼓地扇动翅膀,让自己落在封燃昼的胸膛上。
封燃昼感受到胸膛上的重量,睁眼就看到谢灼星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灰蓝色的圆眼睛里带着三分鄙视,三分失望,四分谴责,成分十分复杂。
封燃昼不明白幼崽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你做什么?”
谢灼星用气声谴责他:“狐狸叔叔,你又骗我!”
封燃昼看了它片刻,随手捏住它,放在手里乱揉,唇角恶劣地上扬:“我不仅骗你,我还要欺负你。”
谢灼星:“……”
可恶的狐狸叔叔!
谢挽幽被他们父子俩的说话声吵醒了,眯着眼睛,迷蒙地扭头问:“怎……怎么了?”
封燃昼不动声色地把幼崽塞进被褥里:“没什么,你继续睡吧。”
谢挽幽却没睡,揉了揉眼睛,掀开床幔看到外面的天色,突然问道:“什么时辰了?”
封燃昼没想到她新来第一件事是问时辰,眉头一跳:“巳时了,怎么了?”
“糟了!”谢挽幽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将刚从被子底下爬出来的谢灼星吓了一跳。
封燃昼也是莫名,眉头皱了起来:“今天你有重要的事?”
谢挽幽掀起被子就下床:“我今天没练剑!”
封燃昼:“……”这就是剑修吗,□□好,原本正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练剑?
修士的恢复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谢挽幽还格外服了两枚补气血的丹药,封燃昼阻拦不及,被谢挽幽落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她匆忙穿上外裳束好腰带,拎着剑就要出发。
……竟然跟平时毫无差别。
封燃昼:“……”
此刻,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说好的羞涩和身软无力呢,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谢挽幽出了门,想起什么,又转回来,俯身亲了封燃昼的侧脸一下:“等会儿见。”
封燃昼:“……”
谢灼星赶紧直立起来挥舞爪子,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娘亲,小白也在,亲亲小白吧~”
“好好好,”谢挽幽捧起它,亲了好几口:“把小白的头给亲秃!”
母子俩欢笑着离开了,留了封燃昼一个人在床上,满心复杂。
谢挽幽如此云淡风轻,神清气爽,让他忽然开始怀疑,昨晚在这张床上哭得厉害的人究竟是谁。
封燃昼沉默了半天,穿好衣物,跟了上去。
谢挽幽在练剑,练完一套剑式后,谢挽幽用谢灼星双爪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汗,对着站在花树下看自己练剑的封燃昼道:“跟我去地牢看看?我昨天研制出了新药,药效不错。”
封燃昼有些惊异,他进炼器室前,悬游道人还没将研究焚心散解药的事全权交给谢挽幽,并且,他也没有想到,谢挽幽现在竟然已经有了研制解药的能力。
“也不完全是我自己研制的,悬游大师有在旁边教我,”谢挽幽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朵路边摘下的花在鼻尖轻嗅。
封燃昼注视着她的侧脸:“很辛苦吧。”
那毕竟是控制了整个蓬莱岛的毒药,想要研制解
药,必定没那么简单,谢挽幽资历尚浅,想要跟上进度,必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嗯,查了很多资料,”谢挽幽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把花给怀里的谢灼星闻了闻:“不过,通过这次,我也有了不少研制解药的思路,收获了很多有用的经验。”
谢灼星好奇地闻了闻那朵花,然后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捂住鼻子,睁大眼睛看那朵花。
谢挽幽就笑了。
光落在她的脸上,封燃昼分不清是光的亮度,还是谢挽幽本身在发光。
他们去了地牢,谢挽幽跟他展示了一下新解药的效果。
封燃昼观察四肢被捆在台上的蓬莱岛弟子:“也就是说,如今,整个修真界除了神启,也只有你能解这个毒?”
谢挽幽点头:“应该是这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封燃昼问:“问仙大会提前到了什么时候?”
谢挽幽回忆了一下:“是在三月十五日。”
“奇怪,”谢挽幽眯起眼,喃喃自语:“这个日期,好像有点熟悉……”
谢挽幽还没有想明白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哪里,就被突然到来的悬游道人打断了。
悬游道人原本笑眯眯的,看到封燃昼,脸色瞬间变得很臭:“你小子不是在炼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目光扫过谢挽幽,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得更臭了。
谢挽幽知道悬游道人是看出了什么,轻咳一声,稍稍有些羞耻。
封燃昼却神色自若,在悬游道人的瞪视下依旧牵着谢挽幽的手,岿然不动。
不要脸的男狐狸精!
悬游道人暗暗唾骂了封燃昼一顿,语气很不好地对封燃昼道:“你,跟我来一趟。”
谢挽幽连忙问:“师尊,你们是去干什么呀?”
悬游道人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干什么?为师要把他骗去宰了,然后再埋乱葬岗里!”
谢挽幽:“……”
谢挽幽不敢吭声了。
后来谢挽幽才知道,是抑制血脉狂化的解药有了进展,悬游道人要跟封燃昼一起去看试验的效果。
谢挽幽没跟去看,她准备跟渡玄剑尊说问仙大会提前的事。
这种大事,渡玄剑尊自然也已经知晓,因此并不感到惊讶,询问了她最近做的事后,他的语气显然不怎么赞同:“对你来说,当下提升剑法才更为要紧,结束了那边的事,就尽快回来练剑。”
谢挽幽正要回答,忽然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特制通讯符:“你谁啊,张口就让我徒弟回去,你算什么东西!”
谢挽幽目瞪口呆:“……”糟了。
那边的容渡听到这番话,也沉默了。
片刻后,他寒声问:“你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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